“呼~”
黄河岸边高处,关索眺望着对面的火光,人喊马嘶,心有余悸。有些昏暗的河面上,一行两艘战船迎面使了过来,待看清了船上的人,关索一颗心这才放下。
“终于……安全了,虽然只是暂时的。”
还好很成功。
还好风凌渡守军虽然精锐,却数年少经战事,早有懈怠,面对如同天降、不知具体数目的敌人反应慢了几拍。
幸好,一把大火烧得风凌渡更乱。
白日间,一颗巨大的石球,葬送了风凌渡四百多的守军,关索、李延带着人马跟在大石球的后面掩杀,除开少数投降的,余者尽灭,就连蔡彝留下的几十名生火造饭迫不及待准备庆功宴的士卒也未能幸免。
蔡彝居然活了下来。
只不过被大石球撞了个半死,被手急的王大虎扯到一旁,救了下来,然后……
两个人都成了俘虏。
风凌渡,关索为了震慑敌军,进一步瓦解敌军的士气,一刀将蔡彝斩了,着一名士卒用枪挑着人头,招摇。
“少将军,幸不辱命,老夫人等安好。”李延一步跨上岸,快步来到关索的身前,躬身交令。
关索亲自带着人诈城,李延则带了剩下的人护卫关索的家眷,绕开风凌渡,从另一个位置等到了关索派过去的战船,被接过了对岸。
关索点点头,忙几步迎了上去,从为首的战船上搀下了母亲胡氏和索氏夫妇,“娘,义父,义母……索儿不孝,这一路上让你们担惊受怕了。”
“不碍事,娘早习惯了。”
索氏夫妇惊魂未定,胡氏虽是一弱女子,此刻却显得很平静。
关索想想,也就释然了。
遥想当年,母亲胡氏随着父亲关羽,追随着逃跑大王刘备可谓是走过南、闯过北,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上万人的撕杀也是常有的,比这几天还凶险数倍的不知繁几,早已司空见惯了,这几天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安置了三位老人休息,关索这才得闲,召集了李延和几名牙将过来,商量接下来该怎么走。
“河东一路,少将军可谓是打出了威风,过三关斩八将,不下当年君侯,少将军此番却是扬名曹军了。”李延整顿了人马,安排了人手巡夜,严视对岸敌军动静,最后一个来到临时搭建起来的大帐内,一进来,就大声说道。
关索不屑,道:“孙平、孟强、于礼这等货色也配称之为将?”
“哈哈,虽如此,世人却只会这般传。”
“不到荆蜀,一切只是空名……名头越大,反愈是遭灾,不要也罢。”关索很冷静,淡淡地一笑,很不屑一顾,见李延坐定,凝声说道:“今已从河东脱身,然前路漫漫,又在风凌渡拖延两日,某过关杀将之事,怕是已传出河东,前面就是弘农,如今,摆在我们眼下的有两条路,一走宛城,经新野、樊城、襄阳,过水则是南郡;二走武关,出上庸,走巴东,顺水而下,可直达南郡。诸位都说说,我等走哪一条路为上?”
李延起身,道:“宛城、樊城、襄阳乃战之地,对峙已久,排查必严,有大军无数,更有上将数员,以曹仁为首,少将军若想安身度过,不惊动曹军,实恐不易。一旦交战,只以我等不足二百人,恐怕……”
“若走武关,出上庸……武关虽易守难攻,可末将听闻守将荀顗乃是荀彧之子,对其父之死颇有怨言,更兼此人品行不佳,生性贪婪……少将军若能善处之,荀顗或许会直接放少将军过关。上庸太守窦洪,无能之辈也,只需绕过即可,只要到了巴东,少将军则可一切不忧矣。”
关索奇道:“哦?这是为何?”
李延道:“少将军有所不知,延早有离解良往投徐将军之心,故汉中一带的战事多有打探,虽不能说尽知,但大致还是清楚的。今岁早春,曹操南征,攻打濡须口,与江东孙权对战,同时,曹军主力退出汉中,刘益州则趁机向汉中发起攻击,月前,巴东已落在蜀军的手中。所以,只要少将军到了巴东,以少将军之身份,还不是如到家一般?”
关索意动,“你的意思……是走武关?”
“当走武关!”
李延肯定道:“经河东一行,少将军必入曹贼之眼,末将料其必会下令沿途断少将军之前路,若走宛城、襄阳,必然步步制肘,一个不甚,就……然荀顗对其颇有怨言,即便得到了命令怕是也会阴奉阳违,运作好一点的话,甚至会不着痕迹的放少将军过关,只要过了武关,一切易矣!”
“如此,就走武关!”
“若依末将之意,少将军还是乔装一番,不然,怕是如河东一般,寸步难行。”
“此言大善,不若扮成商旅。”
关索点头不已,他很庆幸当时留下了李延,比之起来,自己的经验实在是不足,虽然有着超前近两千年的知识,可说到底,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还是不如李延。
自己还没有彻底的融入这个时代。
“就这样,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加紧赶路,趁着曹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希望曹军的反应比预想的还慢一些……”
……
翌日。
按照商议,关索一行人尽数褪去了衣甲,藏了刀兵,又着两村的青壮带了钱财进了渑池城,零零散散买下了几十匹马,与随行的战马并到一处,凑齐了一百之数,扮作从河东来的贩马商旅,伪造了通关文书(关索曾研究过这个,只是不精,不过用萝卜刻出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