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少将军之意……”
关索眸子中精光一闪,道:“管他千般变化,我自一破万法,以不变应万变……一如先前,杀上去,一见分晓!”
“少将军,还是末将在前吧。”
“不必,你之武艺,尚不如我,纵有变故,吾亦有信心杀出,料也无妨!”
“这……”
“不必多说,这是命令!”
“呃……好吧……”
……
聚义厅。
二头领周信全无睡意,不知为什么,他今夜一阵的心惊肉跳,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一般。
入夜前,三头领、四头领下山娶亲,大头领过山门而不入,押了一些人去了龙嵴山卢瑭寨,听大头领说,是抓了弘农太守的夫人,准备连夜送给盗贼王王令公,作为觐见之礼,欲为其儿子讨得王令公的女儿为妻,结秦晋之好。
王令公的事周信也有听说,据说早些年官军剿匪,一次战斗中,王令公唯一的儿子被官军杀死,从此,王令公和弘农太守杨亮以及弘农杨氏结下了仇怨。如果夏昭真抓住了杨亮的夫人家眷,说不得会让王令公一开心就松了口,就此答应了一直咬着没松口的婚事,遂了夏昭之愿。
可为什么总是心绪不宁?
大头领那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就算王令公不答应婚事,也应该不会难为夏昭,那就是……嗯,三头领、四头领!
难道,小小的卢家庄还敢放肆不成?
又或是卢老头儿引来了官军,老三、老四他们被埋伏了?
还是……
眼看着天要亮了,周信一点睡意也没有。
正想着事,一名手下贼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神情焦急,远远的就叫道:“不好了!不好了,二头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狠人,杀上了咱们狼嵴山,兄弟们损失惨重,小的从上下上来,发现,发现……”
这家伙命挺好,睡得正香被一泡尿给憋醒了,没想到,竟让他侥幸的躲过了一劫。
周信眼角猛跳,劈头喝道:“发现了什么?快说!”
“死了,兄弟们全死了……”
“什么?!”
周信豁然站起,神色一变,这才知道自己心惊肉跳的源头,当时勃然大怒,“我倒要看看是何方贼人,敢到我狼嵴山放肆,杀我兄弟……啊!不好,快闪……”
“嗖!”
一声急促的刺破空气的声音,耳中就听“噗”的一声轻响,报信的贼人身体一颤,一截箭尖从胸前探出了头,贼人张张嘴,一口鲜血喷出,头一歪,栽倒在地。
“嗤~~~好笑,真是好笑!我今天总算是见到什么叫贼喊捉贼了……明明自己是贼,却口口声声称别人为贼……周信是吧?你还要点脸不?!”
一声嗤笑,聚义厅外明亮的灯火下,关索背回弓,从身旁抄起画龙擎天戟,目光看着这个狼嵴山武力第一的二头领。
“你是谁?!”
周信一把抄过放在身旁的大刀,箭步蹿出大厅,来到关索的前面,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人虽然年轻,但从对方的身上,他感到了压力,不敢小觑。
这是属于武将的一种直觉。
关索也打量着周信,只见此人身高七尺有余,相貌也算堂堂,乍一看,全不似贼寇之类,若是顶盔贯甲,根本就是一员战将。心中轻叹,惦记着母亲她们的安危,关索也没心情和周信废什么话,直接道:“先别问我是谁,我且问你,白日间你们劫来的人在哪里?你们的大头领呢?让他出来见我!”
听到这边的声音,陆陆续续从四下里跑出了几十名贼人,李延带着人冲杀出来,一番撕杀,乱刀之下斩杀二三十,剩下的到了周信身后,只剩下二十六人。
周信心里“咯噔”一声,夏昭走时,带走了一半的人马,给他留下了二百五六十人,可眼下,竟只剩下了二十六人,十折九成!
面色凝重,周信道:“你是弘农杨家人?”
关索错愕,“杨家人?”
什么意思?
我怎么就成了什么杨家人了?
“难道不是?”
这次,换成周信蒙了,“大头领白日里劫持了杨家杨亮的夫人,难道,你不是为她们而来的?”
杨亮的夫人?
杨亮是谁?
关索有种云里雾绕的感觉。
“弘农太守叫杨亮。”李延在一旁说道。
可问题是,狼嵴山确实是劫了关索的母亲等人啊,邓才、逢稠不可能说谎,人数、人员都对得上,肯定是没错的,那么……
认错人了?
这……也太荒谬了吧!
关索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们抓错人了,那是我的母亲、义父义母以及家眷,根本就不是什么杨家人,更不是什么杨亮的夫人。本将姓关,不姓杨!”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