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分神,死死地盯着他的拳头,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瞟着他的脚步。
果然,他接下来一拳打了过来,是个重拳,我不敢大意,身子一歪就躲开了,还好是重拳,力量十足可是速度有限,变招也比较慢,要是换做轻拳快速出连招,我肯定躲不开。
我慢慢向后推了推,他又跳着前进了几步,突然,我对他勾勾手指。
这下不只是他,就连他的小弟们和余爱婷都愣了。
可能再眼镜男的眼里,我这是在羞辱他,顿时脸色涨红,怪叫一声大步向前一跨,一拳就朝我脸上砸了过来。
只是……他的脚下一滑,庞大的身躯就像一座小山一样向前扑来,双手快速挥舞着,想要抓扶住身边的东西,只可惜他的小弟们在我们拉开架势时就躲开了一些,他双手一空,直接摔趴在地上,来了个名副其实的狗啃泥,这个‘泥’,是水泥,不是泥巴。
他的脚边,有块他之前丢下的肥皂,正滴溜溜地打着转儿,肥皂的下面,是我之前吐的一口酸水……
他这下磕地可不清,金丝眼睛磕碎了,不过没扎到眼睛,上嘴唇也磕地血肉模糊,鲜血都染红了整个下巴,估计嘴唇下的那两颗门牙是保不住了。
他一下子被摔懵了,趴在地上发愣,显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小弟们先是一愣,然后惊呼一声围了过来,我则是快速前冲,迅速捡起眼镜男丢下的那个匕首,闪到余爱婷身边,牵着她就向厂房外跑。我这一举动立即引起了几人的注意,他们大喊一声,拿着刀就朝我们追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厂房外冲进来一个小伙子,正是刚才拿着余爱婷的银行卡去取钱的那人。
前有猛虎后有追兵,我们已经没了别的选择,要是再被抓到,估计会直接扎了我们为他们的老大报仇。
我咬着牙拉着余爱婷继续跑,准备和面前的那个人拼一把,可谁知正准备出刀时,他却突然从我身边绕过去,大喊大叫道:“兄弟们跑啊,有条子,有条子。”
厂房门外冲进来三辆警车,车门一开就见几个警察冲向他们,而我看见老爸也从警车中冲了下来。
这下我心中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想起之前眼镜男对我的种种侮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放开余爱婷就转身冲向那个眼镜男。
此时有几人已经四散逃命去了,还有三个比较忠心的小弟则一起扶起眼镜男,准备上车逃跑。
有警察在,匕首我是不敢用了,丢掉匕首后捡起一根废弃的钢筋,对着他们的腿就一顿猛抽,抽地他们立即放开眼镜男,一边搓着腿一边逃跑。
眼镜男的眼睛上架着一个变了形的眼睛架,根本就看不清楚东西,迷迷糊糊地向警察身边跑去。
虽然他的伤势并不严重,但那磕烂的嘴唇和流淌的鲜血很是渗人,连警察见了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随后,他被拷上扭进了警车,还有两个小弟也被擒获。至于其他人就无所谓了,跑了也就跑了,几个乌合之众,抓了也没啥意义,只要把眼镜男这个主犯逮住就行了。
老爸走过来摸摸我的头笑道:“没事吧?”
我点点头,疑惑道:“你怎么跟警察一起来的?”
老爸笑道:“你打了电话后我查了下地图,刚好附近就是公安局,我就直接去报了警,正好和他们接收到的一条报警信息吻合,一条定位在火车站,然后又定位在这里,所以就和他们一起赶过来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要不是老爸赶去报警,估计就凭电话里给老爸提供的位置,根本就不足以找到这里来,看来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这位是……”老爸有些迷糊地看向余爱婷。
余爱婷捂着肩头破开的衣服,有些羞涩地说道:“叔叔好,我们见过的。”
老爸还是有些不确定地打量着她。
“您忘了,那天您把小峰哥送来时就是我帮忙挂的急诊。”
“哦……哦,你就是那个小护士啊。”老爸恍然大悟,一脸坏笑着点了点我的脑门道:“你还真有一套。”
“啊?”我有些迷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警察走过来道:“走吧,一起去警局录个口供。”
我知道这是必备流程,于是捡回我那被丢在地上的老人机,顺便帮余爱婷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一起坐着警车离去。
来荆门遇到的绑架案顺利告一段路,此时,太阳已躲了起来,天空繁星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