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虎回来找他们二人的时候,小王得意地把那东西拧到他面前晃了晃,还没等他说话,就见三虎脸色一变,道:“你把它打死了?”
小王满不在乎地说道:“不打死它它咬着我了怎么办?再说我是拍死它的,皮还是完整的,没啥大不了的嘛。”
“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黄皮子,你看它眼睛,你看它肚子。”三虎指着那东西道。
小王和小胡打量了黄皮子一眼,只见黄皮子即便是死了,却依然瞪着眼睛望着自己,由于充血,两只眼睛看起来血红血红的,竟然有种怨毒的感觉,它的腹部鼓着两排小小的凸起,肚子中间还有三四个小包,竟然是一只还在孕期的母黄皮子!
“呃……好像是有些残忍。”小胡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出于人类的本性,一般遇到这种怀了孕的动物都不会下死手的,这次完全是疏忽大意,心里不禁产生一种愧疚感。
三虎道:“在我们这里,只要是怀了孕的灵性动物,都会放生,不然会很不吉利,特别是这种报复心强的黄皮子,更是少惹为妙,它们可是山里的神仙。”
“黄皮子?什么是黄皮子?”小胡和小王异口同声地问道。
“按你们城里的话说就是黄鼠狼!”
“嗨,不就是黄鼠狼吗,这东西可是破坏人民财产的公敌,杀掉它是在为民除害,而且你们怎么能那么迷信呢?神仙?毛主席说过,要横扫一切的牛鬼蛇神,要向组织靠拢啊同志。”小王拍了拍三虎的肩膀。
三虎还是一阵后怕,老是让他们把黄皮子丢掉,要是被村里人看到就不好了,小胡和小王可舍不得,他们寻思了一下,干脆让三虎指导他们完整地将黄皮子的皮毛完整地剥了下来,准备抽个时间到供销社换包烟回来抽,自从来到山里,抽的都是树叶裹旱烟丝,早就心痒难耐了。
事情已经出了,三虎也不敢声张,于是小胡和小王偷偷将黄皮子的皮毛藏在衣服内的大口袋里,这才去和林子二虎他们会合。
在那个年代,这么落后的村子还都是些土房子,大多都没装玻璃,用的半透明纱布罩在窗户框上挡蚊虫。
当天夜里,外面隐隐约约有哭泣声传来,月光下还不时有影子在窗外晃动,有胆大的村民出门查看,却什么也没发现,他们一走,过一会儿又重复着这恐怖的一幕。
反正那一夜吵了一晚上,第二天人们发现,村里的一口公井边上整整齐齐躺着三个血淋淋的小肉球,看起来像是什么动物的小崽子,只是还没有成型,所以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村里之后倒也没发生什么,不过就在那一年,村里的几户人家的媳妇怀孕之后生下来的都是尖嘴猴腮的小孩子,怎么看都像只狐狸或者黄鼠狼,出生后不久都先后夭折,此时的人们早就忘了上半年那一夜发生的事情,都以为是意外。
只有小胡、小王和三虎明白这是黄仙姑在报复,但都不敢说出来,直到后来某次他们私下询问一个风水先生才知道,这是黄仙姑在换命,为它和它肚里的孩子一命换一命!
过了几年后全国开始返乡浪潮,小胡和小王回城后每每想起此事总觉内心难安,于是两人一合计就写了封信寄到村长家,信中将实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这件事才彻底揭晓开来。
这事是后来爸爸长大了些跟着奶奶经过那个村子的时候听村里人讲的,听老爸讲完后,我不禁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商量道:“我们抓的那只应该道行不浅,还是把它放了吧?”
老爸摇摇头苦笑道:“你以为就那个铁桶和石板可以困住能幻化出人形的黄仙姑?放心吧,如果不出意外,现在它已经跑了。”
我突然想起刘大爷此行的目的以及肖老板所面临的处境,于是道:“杀又不能杀,那肖老板的鸽子场一定要倒闭么?”
老爸无奈道:“我也不知道,遇到这种东西没有一定的道行是绝对收服不了它的,我怕寒了肖老板的心,所以就没有将这种事讲出来,也没阻止他们杀掉黄仙姑,走一步算一步吧,也许黄仙姑再也不来了呢?”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一阵困意袭来,我打了个哈欠,正要睡觉,突然听到窗户外传来细微的声响,顿时感觉头皮发麻,一下子产生一个想法——黄仙姑来索命了!
“爸,听到了么……”我压低声音道。
“嘘……”老爸示意我别说话,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鞋子也不穿,光着脚丫子蹑手蹑脚地走向窗户边。
这里的窗户是横拉的铝合金边框窗,装的是蓝色单向玻璃,只能从屋里看向屋外,而屋外看向屋内只能看到一片深蓝色。
我也偷偷跟了过去,忍不住向走廊上看去。
可能是刚才我们一伙人进屋时忘了关灯,灯光把走廊照地如同白昼。
装着黄仙姑的大铁桶就放在走廊的一根柱子旁,斜对着我们这边,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里的情况。
一阵轻微的尖锐摩擦声传来,似乎是里面的黄仙姑正在用爪子抓挠铁桶的动静,刚发出一点声响,立即就恢复安静,过了好几分钟,才再次有了刚才的那种声音,不过没挠几下,再一次恢复平静,如此反复再三,铁桶上的大石板依然牢牢压在上面,看来它想逃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突然,远处的院墙角落有个黑影晃动了一下,由于院墙距离这边较远,根本就看不清是啥东西,我赶紧用手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