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江元修焦急地摇晃着他,大声地叫嚷着。
“元修,帮我把这个送回山城,转告洛长飞,血麟之中有内奸!”师父逐渐平静下来,胸口的血迹慢慢地晕开,可是在这句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他就晕了过去,任江元修再怎么摇晃,都没有半点反应。
“师父,你倒是说清楚啊,内奸是谁?”江元修咕嘟着,谈了谈师父的鼻息,晚了,救不了啦,看来师父是拼尽了全力才挣扎着回到学宫,只为了把这件事做个交代。
送回山城,开玩笑吗,路途遥远,再说了,人家洛长飞堂堂一个大元帅,信王殿下,有什么理由会见我这样一个小孩子?
江元修摊开手掌,端详着师父刚交给他的东西,这原来是一方令牌,上面镌刻着一只浴血的麒麟,想必就是洛家山城自古相传的血麟号令了。据说,这面令牌可以调动天下所有隶属于洛家的军队,怎么会在师父身上,难道这东西不是应该信王洛长飞收着吗?
他哪里知道,血麟号令早已失踪多时,这次是他师父费尽苦心,不顾危险从对手哪里盗来的,这过程中还发现了山城之中潜伏的内奸,可惜他离开时却不幸被发现,千里追杀,干掉了十几个顶尖高手才回到学宫之中。
他也不必知道,因为现在的事情就够他烦心的了,出远门总要有理由啊。学宫的学业突然放掉,没有一个交代,这可不是江元修的作风。
他正思索着,要怎么离开离州,突然一道寒光闪来,江元修蜂腰一拧,猛然向后一折,堪堪避过这一击,入眼却是一支细细长长的尖刺。一个黑衣蒙面人如漂浮在地面上一样,滑翔而至。
江元修的拳脚功夫并不算十分高明,黑衣人连续几下,划破了他的面颊肩背,情势相当危急。
不过好在他的步法也相当迅速,乘着黑衣人的尖刺击中他的时候,连续一个转身,跳了几步,靠近了窗户,一个抢身破窗而出。
黑衣人跟着也跳了下来,半空中看到江元修微笑的嘴角,猛然醒悟,上当了,这该死的学宫,建在悬崖之上,窗外这就是万丈深渊了。
江元修一只手攀在学宫墙基突出的柱子上,一边手扶胸口,显然刚才是被吓了一跳。
久久的,悬崖底下传来一声惨叫之后,他才慢慢地往回爬去。心中想着,这是哪路人马,好像专门来要命的一样。问都不问,上来就是杀招。
脑袋刚露出窗户,就挨了重重的一击,接着就是督学严厉的声音:“不好好悔过,贪玩爬窗户!元修啊元修,你怎么也会这么?皮了!”这时他的语气倒是有些慈祥,似乎是家里的小孩子胡闹而已。
“督学!”江元修在督学的目光注视下爬进大堂,开始述说刚才的遭遇。
他的身上七横八纵的都是新伤,不由得人不信,听完江元修的述说,督学一脸的凝重,突然插嘴问道:“你刚才说对手手里是一把长刺,你给我画出来!”
江元修倒也擅长丹青技艺,铺开字笔,将适才所见的长刺分毫不差地描画了出来,刚刚准备收笔的时候发现督学的脸色变得灰暗难看,满布着恐惧之色。
“鬼刺,确实是鬼刺!”督学惊慌地喊道,实在于他日常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形象相差太远,江元修差点被惊得跌倒过去。
“督学,您说着就是鬼刺?”江元修好奇地问道。
督学勉强地抑制住皮肉的颤抖,回答:“元修,你博览群书,应该知道鬼刺是什么来头,具体的我就不细说了。”
“嗯,我在一本书中有看到过,说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惯用兵刃,不过书上没有描述太清楚,我刚才也没认出来,难道督学大人曾遭遇过?”
督学脸上的皮肉狂颤,连连摇头,“没有,我哪有见过,要是见过了,我还能活着?”
江元修歪着头看了看督学,嬉笑道:“也没什么了不起吧,我不就还活着?”
督学不禁失笑,“你也就是命大,看来对手也是阴沟里翻船,着了你的道,下次就没这么走运啦!元修,你是怎么招惹上这些?魔的,要是拿了他们的什么东西,赶紧还给人家,你的小命重要!”
难得见到督学这一脸的关切,江元修甚至有些感动,不过心里总觉得那里不对劲,还是隐瞒了血麟号令的事情,矢口抵赖道:“没有啊,督学,我没有惹他们,也没拿他们什么东西,不懂他们为什么找我麻烦?”
他只是蛮这样说罢了,若督学深究下去,他还真不好解释,可是督学并未这样做,反而更添了担忧,嘴里嘀咕着:“难道是因为……”
他不深究正是江元修最希望的,正要走近圣人画像继续跪着,督学开口了:“元修,算了,你回房休息吧,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也不用再跪,该说的我都说了,得你自己想通。”
不知道督学因为什么事情突然想通,不再惩罚,江元修心中大石顿时放下,端端正正地肃立在督学面前,深深地躬身施礼:“后学江元修谢督学大人!”
督学慢慢地走向破了的窗口,挥挥手让江元修回房。
江元修纳闷着,督学这是怎么了,难道他跟鬼刺还有什么渊源?
当天晚上学宫之中,这一老一少两人都失眠了。江元修辗转反侧想的是怎么找个很好的借口离开宜州,一来是为了躲避鬼刺的追杀,二来能送血麟到山城,最后,也想出去闯一闯,按大汉的惯例,十五岁可以从军服役,开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