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冒五之外,其余众人并不明白这是何故,眼睁睁盯着江元修。
江元修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地说道:“也是我太莽撞了,因为过去都是和江湖帮派打交道,未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幸好得冒五爷提醒,否则这次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众人中以秦彪最为?悍,毫不在乎地笑了一声,插嘴道:“元修公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胆怯了,就算他熊奇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马贼,这种货色你以前又不是没遇到过。还记得吗?你还没去学宫之前,我们就联手扫平了列公山的那伙悍匪!”
他说的是五年多前的旧事,那时江元修箭法初成,又与秦彪相交甚厚,应他邀请下发动突袭,猝然杀死列公山悍匪大刀苗千,从此声名大噪。
“秦彪兄,那苗千跟熊奇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你可记得当年我们设下埋伏一击杀死苗千后,他的那些喽罗马上就跑得一个不剩,这种乌合之众根本没任何斗志,其实当时情况于我们相当不利,苗千手下三千余喽罗,要是团结起来,恐怕我们两个早就没机会再到处卖弄了。”
所谓树倒猢狲散,一般的土匪马贼根本没有太多的斗志,只是在首领的压迫下勉强凑在一块,一旦首领战败,人心一散,不用打就跑了。更何况,他们那种散兵游勇各自为战的方式,也无法对真正的高手起到拦截的作用。
“这次的熊奇,手下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又是战败后寻求安身立命之所。换句话说,被赶走就没有活路。这也使得他们即使在没有首领的情况下也要寸土不让,我们再用以往那种斩首败敌的方法恐怕吃亏的是我们自己。”
尽管秦彪一向服膺于江元修的智计武功,可惜一直以来的观念是短时间无法扭转的,他随口说了句:“哦,这样的吗?”其实江元修看到他的眼神,仍然是那样的一往无前,显然根本无法说动。
“对了,元修哥,你刚才说不好了,是什么问题?”另一个青年高居林此时开口询问道,他是这伙人中名气仅次于秦彪的,也多次与江元修合作跟周围的土匪山贼交手过。
“嗯,我和小官昨晚和熊奇的人交过手了,小官你来说说!”
江小官这时候才刚回过神来,对于昨晚的战斗他仍然心有余悸,听江元修这么一讲,连忙挪到火堆旁,说出自己的看法:“不怪各位兄弟笑话,以前我虽然也跟土匪山贼打过交道,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别说靠近他们首领了,刚跟那些贼兵交手就险些被缠住。”
他才刚说到这,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江小官虽然武功不算他们这些人里最好的,但敏捷滑溜绝对能使他们每个人都惊叹不及。至此他们才稍微感到有些恐惧。
高居林色变道:“小官,不会连你都走不脱吧?”
江小官低头道:“居林哥,我不瞒你说,那些贼兵一碰到我们两个就布好阵势,我都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快的,我用尽力气才能借着树桩山坡的地形优势避免被围,跟他们交手更是如此,我一伸手就必?要同时应对四面八方的攻击,一点破绽都没有。妈的,要是一个个上,老子能一下子干倒他七八十人!”
他这话一点也不夸张,江小官从小做混混出身,街头打斗经验相当丰富,身手也算极为不错,在安平县的江湖上也是一个极为出众的高手。
众青年一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对江小官的武功他们都有过亲身体会,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个情况,顿时把他们吓住了。
“好了,大家听我说!”江元修让小官说出昨晚的战况只是为了给这些人一个警醒,倒不是想让他们完全丧失信心,一见效果达到赶紧止住。
“我说不好了,是因为昨晚打草惊蛇,熊奇肯定猜得到我就在村里。跟来的时候我们还好躲了起来。但你们这么多人突然出现,他的岗哨肯定早已发觉,现在应该已经回去报告了。再来的时候怕是大队人马横扫江家村。”
冒五点头道:“我刚才也想到这点,正准备提醒你们马上撤离。元修公子,你看?”
江元修却挥手制止了他,微笑道:“我们不能撤!”
冒五质疑道:“不撤的话,我们这里总共不到一百人,怕是要全部丧生于此了!”
其他青年也赞同道:“元修哥,冒五爷说的也有理,本来我们还说来个突袭,直接杀了熊奇,可你刚才不是说没机会吗?”
连小官都担心起来,询问道:“元修哥,你难道准备做些以卵击石的事情来?”
“那倒不是,小官,你觉得熊奇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敢让手下冲锋过来吗?”
他的这个问题不仅江小官无法回答,连冒五都是一头雾水。
高居林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所得,但又不敢说出,正犹豫间,江元修开口道:“是因为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多少人。”
“我推测熊奇是把我和小官当成斥候了!”
话音刚落,高居林马上反应过来,欣然道:“没错,听我在宜州军当团队长的表哥说,他们打战时第一步都是先派斥候刺探敌情。”
“虚者实之、实者虚之,正因熊奇不知道我们的深浅,我才敢冒险一搏。”
冒五突然叹了口气,又再提出疑问道:“可是我们连一件军服都没有,熊奇马上就会知道其实村里的只是我们这些乌合之众,那还不赶紧来个一锅端?”
江元修闭上眼睛思考了许久,才慢慢地睁开眼,低声说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