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让一个人成长,最佳的办法就是让他亲自去面对。
这次云爸的反应让云楠对这句话深以为然,云爷爷云奶奶将家里砸了个稀巴烂,也没能挽回小儿子的一丝不忍,他只是问了一句云爷爷要不要去医院,听到说不去之后,也没有往自己家里让,只是扔下五百块钱,让云爷爷好好养着,又拉着二堂伯在外面交代了几句多帮忙照顾之类的话,便拉着妻女走了。
二堂伯目送车子走远,进门的时候瞅了瞅动静皆无的隔壁,回了自家屋里跟媳妇儿小声嘟囔:“这下洪生算是死心了。”
这两老两口怕是忘了小儿子的性子了,云洪生小时候在十里八村那是以“驴”字为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就爱玩,谁也管教不了,那会儿云奶奶为了找他吃饭,就得发动全村的孩子广播,提前半小时就拽一个村里的孩子,让他帮忙去告诉云洪生回家吃饭。
“活该,平时把老大当宝似得供着,结果老头骨折,一个村住着,那个全家都孝顺仁义的谁也没说来照顾照顾,明知道洪生夫妻回来,他们还走来往,呸!当别人是傻子么,谁家走来往拖家带口全去的?”二伯娘呸了一口,犹豫了一下,探口气,还是指挥着二堂伯去找玻璃刀给隔壁装玻璃。
不为两个自作自受的老头老太太,就为了云洪生夫妻给他们家的提点跟照顾吧,毕竟鱼塘承包之后的事儿还多着,免不了要麻烦人,而且云洪生一家都仁义,记了他们的人情差不了的。
……
云楠回到家,屁股都没坐热呢,林伯兴便上门了,第一句话就喊得云楠惊心动魄的,她背对着父母,跟林伯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在云爸过来的时候连忙换上一副笑脸。
“这位是云先生吧,鄙人林伯兴,冒昧来访真是失礼,是这样的,听说云小友做的羽毛画极其出彩,家里老母即将过寿,在下便想着来求一副,给寿宴添添光彩。”林伯兴好笑的看着小姑娘变脸,他自然不会莽撞的上来就跟她喊救命,就算有求于人,林家的风骨他也不会丢,何况他活了这么大年纪,轻重还是看得出来的。
云楠抹脖子的动作不仅是告诉林伯兴不要乱说话,更是对他私下查询自己的警告,她说了那句话,林伯兴有疑问是正常的,有问题可以找中间人来说和,张文军那么大的名头戳在那不是摆设的,就算私下查了信息,也不带直接上门的,这在云楠看来就是一种不敬。
云爸有些怀疑,这个人口音一听就不是内地的,举止言谈也说明了对方是个有资本的人,女儿做的画是精巧,可也不至于特意来求一副当做寿礼吧?
“爸,林先生是香港林氏集团的当家人,前儿我不是跟老师去了那个招商会嘛,在会上跟林先生聊了几句,你也知道我老师那个人,没事儿就吹我两下,没想到把林先生给忽悠来了。”云楠转过头跟云爸解释了一句,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
“欢迎欢迎,快请进~”现在云楠在云家的话语权的百分比加重了很多,云爸云妈大多时候都不会撅女儿的面子,如果有张文军加持,云爸云妈会更信服。
林伯兴叱咤商场多年,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意思,忍不住笑了笑,小姑娘真是太伶俐了,他那比她大上一轮的孙子都未必有这个能耐。
云爸没跟林伯兴多说,他打算默默的在旁边当听众,谁知道那边一个电话把他给引开了,云楠见了,便邀请林伯兴去她的书房聊,还特意跟她妈要求切一盘西瓜。
“林先生也太心急了些。”进了书房,云楠便有些小抱怨的嘟囔了一句,这人的速度真是雷厉风行。
“哎,小友,我也是无奈而为之啊。”林伯兴叹了口气,苦笑着说了一句,恳求的看向云楠。
“你先说说前因后果。”云楠不以为意,不过却没一口答应下来,这是要背因果的!她看在佛珠的份上提点对方就已经够了,如果事情太棘手,饶是她现在金丹也未必能解决的透彻,反而要把自己搭进去。
“说起来,也是祖上无德……”既然来了,林伯兴也就没有搞转弯抹角那一套,不徐不缓的把前因后果用寥寥几句讲了个明白。
世间所有的人为灾祸都逃不掉爱恨贪嗔这四个原因,林家延续了十几代的祸事亦是如此。
清朝时候林伯兴的一位祖上,家里做到一品大员,这位一品大员只有一个独生子,为人端方,温润如玉,年纪轻轻的就考上了举人,因为自觉学识还差上一步,所以中了举人之后便四处游学,准备参加下一科的会试,这一游学,就惹了一出天大的麻烦。
他游览到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大山,被景色所迷,终日流连山中,连词作诗不亦乐乎,结果有一天不小心惹了猛兽,被追逐着落下山崖。
林伯兴说到这刻意停了一下,云楠抽着嘴角,在脑子里帮他补了后半句,于是美人救书生并以身相许,后来书生忘恩负义,玩完就走,留下美人垂泪哀怨,临终时发下咒愿,林家子嗣家宅不宁等等……然后就跳转到二十年后或者一百年后了。
后面的发展也确实跟云楠所料差不多吧,不过救了书生的,是一个村子,一个世外桃源小村庄,村子里全是俊男美女,人人都有着一张美如图画的脸孔,又丰衣足食,处处精美,与其说这里是世外桃源,不如说是仙家宝地。
村里难得来了一张生面孔,书生又博学多闻,很快得到了所有人的好感,其中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