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来到这处小院子的时候,还在门口看了看不远处的亲王府,看了一会,忍不住撇嘴冷笑,随后走进了院子。
他身后的逸哥儿显得贼头贼脑的,恨不得立即蹦进去,但是秦将军就在眼前呢,他不敢乱动,只能一步一步地跟着,恨不得推着他老人家进去。
这个时候,洛氏已经迎出来了,行了一礼:“秦将军,您这是……”
“恩人回京,哪有不来见见的道理?”说着,跟着洛氏进去,听说李墨晗在耳房里避着呢,他也没有去耳房见李墨晗的道理,就在院里站住了。看了几眼于术,似乎是故意的,在于术面前说,“这里太冷清了,不如去我侯府里暂住一段日子,晗姐儿跟若茜也可以叙叙旧,那丫头,还没好好谢过晗姐儿呢。”
“这怎敢劳烦安远侯府。”洛氏不敢。
“侯府里干净,食材也多,住着也舒坦。听闻晗姐儿病了,也该好好的养养身体,而不是留在这里遭罪。”
“哪里的话,小门小户的闺女,没那么金贵的。”洛氏回答。
“晗姐儿病啦?”逸哥儿突然插了一句嘴,“这丫头从小就身体差,小时候圆滚滚的,居然也老生病,现在瘦了,还生病,她就一个药罐子。”
洛氏一提这个,就忍不住伤心,叹了一口气:“是我在她小的时候没照顾好,落下了病根。”
“这娘让你当的。”秦政很是嫌弃。
洛氏当即就觉得自己的身子矮了半截,秦将军说话也太不客气。
她哪里知道,秦政只是生气,自己的影儿没能投个好胎,年纪不大,就弄了个病秧子的体质,后半辈子怕是也不会舒坦。
于术不敢招惹秦将军,就连然亲王碰到秦将军,也多半是客客气气的,他哪里敢逾越?赶紧搬完东西,就准备离开了,临走的时候,问道:“不知夫人何时方便,怕是下午还会送些东西过来。”
“不用送这些东西的,我们可以自己置办。”
“这是王爷的吩咐,小的只是个奴才,得听主子的,您就让小的办好这差事吧。”
洛氏也跟着犹豫,想了想,还是回答:“没什么不方便的,这几日都在家里。”
“好嘞。”于术说完,赶紧走了。
这个时候,李墨晗才从耳房里出来,给秦政行了个礼,接着,就从秦政身边蹿出只猴子来,到了她的身边,问道:“怎么又瘦了这么多?!”
她看到逸哥儿,才是真的欢喜起来,当即惊喜地叫了一声:“呀,逸哥儿!”
秦政看了,心里颇不是滋味,这丫头,看到上辈子的老情人都没这么高兴。
“若茜本是要亲自过来的,不过她身体实在不行,就打算迟几天过来。”秦政说着,跟着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东西已经摆放齐了,侍女们正忙着擦干净,几个人也没在意。
“若茜县主身子不好,不适合走动。”李墨晗也这样回答。
“你身体如何了?”
“只是染了风寒,并不碍事。”
“子眠那小子也是,当所有人的身子骨都跟他一样了。”秦政骂了一句,随后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我跟晗丫头聊聊。”
逸哥儿还没跟李墨晗叙旧呢,被赶出去有些不高兴,却还是被李诉柯带了出去。逸哥儿也没在意,只是出去的时候,还在跟李诉柯比身高,还要跟他掰腕子,把李诉柯都气笑了。
这些人出去之后,秦政才坐在炕边,问她:“说吧,怎么一回事,愁得都病了?”
“其实也没什么。”
“没什么?”秦政只是看着她,见她不愿意跟自己说,他也不愿意逼问。
他也看得出来,这小丫头从未将他当成过亲近的人,唯一不同的,就是对他有些感激罢了。之所以感激,是因为他将独孤无影的一些遗物,名正言顺地给了她。
不过秦政不至于像然亲王那样生闷气,她不说,他也不问,但是她来求他了,他肯定会帮忙,舍掉这张老脸,或者是舍掉这条老命,都会帮。
“秦将军。”李墨晗突然开口,询问了一句,“如今宫里……”
“哦。”他知道,他过些日子是要进宫里,给黎贵妃看病的,如今宫里的情形,她还是应该了解一下的,“你知道的,皇太后不顶事,当年出事了,也只会来哭着求你。如今做了皇太后,依旧是那副德行,宫里乱得跟锅粥似的。你在时,我从未见过其他皇子敢垂涎皇位的,再看看现在,居然分出了三派人来。”
独孤无影在位的时候,手段出了名的狠辣,没有皇子敢垂涎皇位,一定刚有些想法,就被赶出京城,不得回京了。若是还不知收敛,怕是没过多久,就没有这位皇子了。
所以,独孤无影夫君的皇位稳稳的,她儿子的皇位也稳稳的,到了孙子辈,她已经被秦政弄得有了情伤,不再过问这些事情了,没几年,也就过世了。
当今太子、琴郡王、璟王、然亲王,都连独孤无影的面都没见过,反而成了未朝最乱的一批皇子。
李墨晗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沉重。
秦政继续说了起来:“现在的皇后,能比皇太后强点,但是太争强好胜,也太善妒了,不得皇上喜欢,上次遭遇行刺,险些丧命,才收敛了些许,也是宁国公那老家伙惯的。皁贵妃盛气凌人了些,但是在皇上面前服软,心思谨慎,从未出过什么纰漏,跟皇上也是最久的一批,所以身份也是极为尊贵的。黎贵妃年纪最小,走的是善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