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两次欠移花宫恩情,既然邀月说要杀了他,卓远便毫不留情,长剑斩落手臂,剑身一转又向其心口刺去。
总算魏无牙手段颇丰,剩余右手一挥衣袍,密密麻麻的小珠子漫天洒出,卓远心中警觉,身子一闪已远远退开,但见珠子突然爆炸,掀起漫天烟尘——暗器:霹雳雷珠。
卓远衣袖一摆,扇动气流将烟尘驱散,却发现魏无牙已经不见踪影。‘跑了么?’这样想法刚刚浮现,却听空中传来其恨意难消的声音:“断臂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你们如此辱我,他日必定十倍奉还!”
‘嘿…’卓远冷笑,不潜行匿迹地逃跑,还敢放狠话,‘哼,跑不了了。’卓远身子化作流光,往声源方向急速追去。
片刻之间卓远已看到魏无牙的身影,虽然断了一臂,但凭借银丝虚度,速度倒也不慢。难怪原著之中,就算是邀月宫主亲自出手也只打断了他的双腿,却没有将他当场格毙。‘可惜你碰到了我!’
流光中,卓远速度再次暴增,一个闪烁间已经出现在魏无牙上空,手中长剑若流星般坠落。魏无牙不及反应,瞬间被击落在地,长剑击在胸口,却发出‘咄’的一声闷响。卓远一惊:没有刺穿?
定睛一看,却发现破碎的衣衫内,露出了银丝马夹,却是天蚕宝甲。微一愣神,长剑下魏无牙的身影就融入雪地消失不见——奇门遁甲之术!
卓远咬牙切齿,‘稀奇古怪的伎俩还真多,就不信今天杀不了你。’手中长剑插入雪地,至精至纯神照功内力灌注剑身,温煦的内力变得炽热无比,热浪滚滚散开,将地面积雪融化,迅速扩散开去。
雪地如波浪一般翻滚,一道红线快速远离,断臂流血之下,薄薄的雪层再也藏不住身影。卓远循着血迹一剑刺下,力贯剑身,就算有天蚕宝甲护体,一时之间也被钉在地下动弹不得。
左脚一跺,一股巧劲使出,配合着长剑轻挑,魏无牙的身影又裸露在空中。身子漂浮,尚未落地,卓远长剑连闪,一个瞬间便将其手脚经脉全部挑断。
长剑拄地,卓远双手交叠按在剑柄上,眼神淡漠的看着魏无牙在雪地中挣扎喘息,微微侧首道:“还有什么本事?或者,有什么遗言么?”魏无牙咬牙切齿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若我今日不死,必叫你…”话未说完,卓远已经一剑点在他的额头,细细的血丝在额上浮现,脑中却已被剑气搅成了浆糊,卓远淡漠道:“你想多了…”
这魏无牙精通各种奇门绝技,也算一代宗师了。卓远蹲下身子,在其身上摸索片刻,便将其身上的天蚕宝甲剥下。天蚕宝甲丝质柔软,轻若无物,却又刀枪不入,内力难伤。卓远那一剑,便是一寸厚的精钢铁甲也要被刺出一个窟窿,却奈何不了一层薄薄的软甲——武侠世界果然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宝甲之上血迹斑斑,卓远用雪水轻轻一抹,污渍便不见踪影,运力一抖,天蚕宝甲又焕然如新。
绣玉谷外,卓远扬声道:“邀月宫主,魏无牙胡言乱语冒犯移花宫,现已被我格毙。此间事了,自当离去,若日后尚有差遣,可遣人来中原华山剑宗找我,就此告辞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心里都是清楚,杀了魏无牙算是还了赠剑之情。若日后还有差遣,便是偿还回赠天令之恩了。
邀月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声音清冷如九天女神。卓远洒然一笑,一挥马鞭,马车压过积雪,慢慢远去。众移花宫婢女对视一眼,躬身行礼道:“恭送卓公子。”
卓远微怔,随即哈哈大笑出声。魏无牙那一番胡言乱语,传入众移花宫女婢耳中,只怕真是让她们惊疑不定:‘卓公子神功盖世,又风姿卓越,难道宫主真的喜欢上了他?’
如今这样恭送,只怕真有几分把卓远当成了移花宫的姑爷了。卓远长笑着驾车远去,风中传来邀月宫主气急败坏的声音:“住嘴!不许笑!”卓远转头看去,绣玉谷崖顶,一个风姿缥缈的身影隐约消失在风雪中,眨眼之间不见踪影。若非内力深厚,耳聪目明,只怕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卓远心情大好,风雪行进中,轻轻地哼出一段语调奇异的曲子,凌霜华在马车内安睡,隐约间听到歌声:“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马车行了一日,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乌里雅苏台的驿站。凌霜华醒转的时候,并不是在马车上,她安睡在一个炕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体内经脉温煦舒畅,室内生着火,非常温暖。客舍外柳色青青,绿荫连绵如纱。而卓远就坐在床边,背脊挺得笔直,正闭目调息。
在凌霜华睁开眼睛的时候,卓远亦随之睁眼,微微一笑道:“醒了么?我们吃过饭在此休息一晚,明早再上路。”顿了顿,补充道:“明天应该就能抵达药师谷了。”
“药师谷么?”凌霜华轻声呢喃,“要是药师谷都医治不好我,怎么办?”话刚出口,凌霜华便后悔了,此行卓远已经耗尽了心神,实在不该说这样的话让卓远忧心。只是,这些日子相依相偎的温暖,让凌霜华留恋不已,更何况刚与卓远表明心意,心中甜蜜只想着能一直相守在一起。
只是此行的终点终于来临的时候,凌霜华一贯坚强的内心也不由浮现出一股恐惧,若药师谷也治不好,只怕雪原一行就是两人最后的诀别了。
“不要怕。”卓远自信道:“就算药师谷医不好,我也还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