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跪地苦苦哀求道:“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他吧。”她拽着孩子跪下,不停的磕头。只是绯衣女子紧紧抿着唇,眼神之中全是冷漠:“这样地懦弱,留着也只会哭泣,还不如让我杀了一了百了。”她忽然冷笑起来,“无辜,你们当年就是没有把我也杀死,如今才会死在我手里。嘿,记着,弱小就是他的过错!”她冷笑着挥剑而下,却不防一道剑气破空而至,叮的一声将手中短剑荡了开来。
“谁?”绯衣女子刚抬头,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年轻男子已经挡在了身前。她瞳孔猛地收缩,这人好快的速度,自己竟完全没看清他是怎么到来的。
卓远还是忍不住出手了,“何必为难一个孩子,还请姑娘手下留情。”绯衣女子眯起了眼,持剑戒备,“哼,天下何人不可怜,你要多管闲事么?”卓远叹道:“姑娘的想法未免过于偏激,人生在世总有要留一份希望的。”
“天真。”绯衣女子冷笑,“既然你想救他,就用你的剑说话吧。”话音刚落,手中血色短剑一振,发出嗜血的欢鸣声。这女子剑法凌厉,招招直取要害,杀气深重让卓远都为止心惊。
‘也好,我本就不擅长用言语说服对方。’卓远心想:‘若在几个月前,自己恐怕一剑杀了她了事了。’在药师谷呆了一段时间,自己却是有所改变。
剑不出鞘,身法随风而动,对方虽然杀招频出,却奈何不了卓远分毫。看着对方从容不迫,甚至还有所走神的样子,绯衣女子又惊又怒:“我杀不了你,难道还杀不了她们么?”
剑势一变,朝那妇人刺去,卓远略一皱眉,一招‘风中劲草’又将剑踢开,冷喝道:“你们还不走?”那妇人仿佛如梦初醒,急忙抱着孩子离去,道:“多谢大侠相救,多谢。”
眼见对方即将走远,绯衣女子神情更是冷漠,一咬牙,身子纵出,置卓远攻势于不顾,手中短剑若流星般飞射而去,却是拼着重伤也要将他们格杀。
卓远一惊,忙转换身法,身子一动朝短剑追去,竟然后发先至,左手一探,便要将剑柄抓在手里。却不料这血红短剑突然冒出诡异的红光,竟自行激发剑气,将卓远的手掌逼开,然后‘咻’的一声加速,让卓远抓了个空。
一声惨叫传来,短剑将两人一起贯穿,卓远身子一动便到了他们身边,却发现对方竟然瞬间气绝。好可怕的剑,卓远脸色铁青,眼中杀机迸现。
绯衣女子一昂脖子,冷笑:“你要替他们报仇么?尽管来吧。”“好!”卓远声音冰冷,身子一动,双腿化作漫天腿影,一招‘暴雨狂风’铺天盖地落下。她没有短剑在手,左支右挡了几招终于被一脚踢在肩头,打倒在地,刚要起身的时候,雪亮的剑光闪过,长剑沿着她修长的颈项狠狠地插在地面。
绯衣女子一惊,却又一下子恢复平静,昂着脑袋冷冷地看着卓远:“要杀便杀,难道还想让我认错不成?”清丽的脸上满是倔强,卓远这才发现她也只是个孩子罢了。不知怎地,又想起薛紫夜说的话:“我就是看不起你们这些只会杀人的侠客。”
卓远心里一软,嘴里却冷冷道:“我偏要你认错。”长剑归鞘,卓远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了上来,盯着她的眼睛道,“从现在开始,你就跟着我,一直到你认错为止。别想着逃跑,以你的武功,绝对逃不出我的手心。”
绯衣女子眼睛一眨不眨地跟卓远对视着,冷冷道:“我舒靖容既然输给了你,要杀要剐都随你处置,但想要我认错,绝无可能。”
草草地将尸首掩埋后,卓远拿着血红短剑轻弹剑身,短剑不断颤动发出尖锐的剑鸣,仿佛要挣脱卓远的掌控。“好一把杀戮之剑,它叫什么名字?”她冷冷吐出两个字:“血薇。”“血薇么?”卓远手腕一抖已将剑插在她面前道:“拿着它跟着我走吧,什么时候认错或者你能打败我,你就自由了。”
卓远跨上马,缰绳一抖催马前行,绯衣女子果然紧紧地跟在身后,神色冷漠中又透露出一股倔强。卓远纵马狂奔,绯衣女子便全力施展轻功跟着,只是她虽然武功不错但毕竟年纪幼小内力不深,跟了一段路途便气喘吁吁,再加上方才所受的伤势,再过片刻神情都有所恍惚,只是紧紧咬着牙坚持着。
这样的倔强高傲的性子,让卓远也略微动容。绯衣女子死死地咬牙跟着,有鲜血从嘴角溢出,再奔行了一会视线渐渐模糊,终于眼前一黑向前扑倒,在她倒地的瞬间,好像看到有个身影瞬间出现在面前,只是她已经昏了过去。
却是卓远在她倒地之前,身化流影,一把抓住她的肩头,然后身子一闪消失,又突兀地出现在马背上。自当日对战霍展白四人联手后,卓远终于触摸到了梦寐以求的境界,虽然浅尝辄止,但空间的奥秘在眼前徐徐展开,那日之后卓远便掌握了一门神通——强制穿越,十丈之内目光所及,便能瞬息抵达。
佛经有云: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日一夜有三十须臾。而强制穿越,每一弹指能发动一次。
嘚嘚的马蹄声中,绯衣女子悠悠醒来,身子随着奔马不停起伏,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在那人怀里,她想也不想便要去拔剑却发现自己全身被制动弹不得。卓远拥着她,感受到她略微无力的挣扎,向下瞥了一眼,道:“你叫什么名字?”绯衣女子停止了无谓的反抗,沉默片刻,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