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打小就以皇后为典范呢,才不会因为一时醋意大发,自作主张地坏了大事,这孩子,纵然来得不光彩,也是天元帝的长孙,她要为傅韶璋把孩子留住。
“表妹,你把人家送来的东西,都换了?”如斯难以置信,没人算计她,她怎么办?
傅韶璋也紧张起来,太后的意思,是叫吴氏来打掉如斯的胎,可不是叫她来替如斯保胎的。
吴氏误会了傅韶璋、如斯的意思,一撩裙摆跪下,昂首道:“娘娘所用的器物,都是婢妾亲自挑选,倘若娘娘因这些器物伤了身子,婢妾甘愿受罚。”
“表妹,不是这么个意思。”傅韶璋倒抽了一口气,眼睛向永华殿里的婢女看去,这么说,大皇子妃安排进来的婢女,吴氏也给收拾了?
“没错。”吴氏跪得笔直,看着傅韶璋的眼神,不觉带了两分委屈,她等傅韶璋那么多年,傅韶璋一直情窦未开,情窦开时,偏又遇见了旁人……
“快扶表妹起来。”如斯推了傅韶璋一下,便扶着绿舒的手向屋子里去,望见这宽阔的五间宫室里,摆设的都是清澈如水的瓷器,就连茶碗上花饰也不多。
“娘娘瞧着可还满意?”吴氏跟了进来。
“满意。”如斯虽不肯跟吴氏斗,但瞧着吴氏这么滴水不漏的,她七个月后少不得要露陷,于是瞧吴氏挨傅韶璋很近,便扶着额头哎呦一声。
“怎么了?”傅韶璋忙扶着如斯。
“……表妹身上这是什么香?熏得人头疼。”如斯嗔了一声。
傅韶璋闻着吴氏身上,是十分浅淡的沉香,一时不解如斯的意思,就对吴氏道:“把身上的香换了吧。”扶着如斯的臂膀,就向内室去。
吴氏委屈得红了眼眶,心道这样狐媚的人,哪里配做傅韶璋的皇子妃?虽见不得如斯那样的行事,也忍不住跟上去,站在隔间门边道:“殿下、娘娘,大皇子那边的女眷只怕有了,瞧大皇子妃日日请太医过去把脉的,还请娘娘远着那边一些,免得生出是非来。”
“知道了。”傅韶璋道。
吴氏觉得傅韶璋语气太冷淡,就又再接再厉道:“为娘娘的身子着想,还请殿下晚间向别处歇着。”
“……韶璋,你不陪着我,我睡不着。”如斯坐在床上,抓住傅韶璋的手臂摇了摇。
傅韶璋头会子听如斯喊他名声,如同听见天籁一般,对吴氏敷衍道:“行了,知道了。”
吴氏嘴角一动,“娘娘毕竟是新人,不少人要等着给娘娘请安……”
“你把人打发了吧。”傅韶璋道。
“那沈家才入京城,娘娘请旨归宁……”
“你写了请书给母后吧。”傅韶璋又道。
吴氏彻底没了话,瞧如斯捂着鼻子,脸上气得滚烫,便退了出去。
如斯把遮住鼻子的手指拿下来,望着傅韶璋笑道:“表妹把我当狐狸精了!瞧着,她确实能干,样样想得周到呢。”
“可恨太周到了一些。”傅韶璋养身向后倒去,枕着手臂道:“我把她当表妹,她倒是把我当夫君了!”
如斯托着脸颊,瞅着傅韶璋道:“干脆,你也别不理她了,雨露均沾……”
傅韶璋微笑道:“趁早住口吧,任凭你们这些坏心眼的如何教唆,爷也不会失了本心!准备着去今晚上的接风洗尘宴吧。”
如斯忙坐起身来。
傅韶璋忙跟着坐起来,“仔细闪到腰!你换了衣裳,我先领着你去见识见识我们家的花园子。”
如斯连连点头,在傅韶璋耳边道:“我恰来了月事,若是有人在花园里撞了我一下,你千万别扶着,就那么唬弄过去吧。”反正皇后要的太后的医案也已经拿到手了。
傅韶璋犹豫着,点了点头,煞有心情地替如斯挑选了一件品红的宫装,瞧她扯着长长的裙尾在镜子前照了又照,微笑道:“趁着如今有的穿,赶紧地穿吧。过几天就没有花样这样繁复的裙子穿了。”牵着如斯的手,就向外去,走到廊上,瞧吴氏正对九儿、绿舒、采茹、小李子训话,也不过问,就牵着如斯向外走,时不时地替她护一下肚子。
吴氏瞧着,也不训话了,立刻就带着九儿、绿舒、采茹、小李子,令人提了茶点、捧了褥垫,紧跟着傅韶璋、如斯向外去。
只瞧见御花园中,初秋的菊花已经盛开,周遭弥漫着浓郁的桂花香气,许多凑不到天元帝跟前的妃嫔,打扮得恍若神妃仙子般,互相较着劲准备着今晚上把对方挤兑下去。望见傅韶璋领着如斯来,因傅韶璋素来没什么架子,便簇拥了上去,不住地打量如斯。
“这些都是姨母。”傅韶璋捡着要紧的几个妃嫔介绍着给如斯。
如斯瞧傅韶璋记恨沈贵妃得很,对余下的这些妃嫔倒是没什么记恨的意思,跟着傅韶璋一一认识了人,待要在石凳上坐下赏桂花,就瞧吴氏亲自将一块狐皮做的褥垫摆在她身上。
那几个妃嫔瞧吴氏这样谨慎,又瞧如斯隔三差五地拿着手摸肚子,纷纷想原来这小皇子妃就这样攀上的高枝,自觉地退后了几步,便拿着帕子捧着蜜饯,笑着问傅韶璋:“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