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再度安静了下来,只有阮丽在哭泣在宣泄。
黑暗是会滋生发酵的,它们是天生的掠夺者,会剥夺患者心里的光明,然后扩散自己的领土,分分寸寸的只至整个占据。
她很痛苦,苦的很伤心。安曦颦了眉,点了暂停。
这就是症结所在了,阮丽失望了,对自己,对法律,包括对律师这个职业都失望了。甚至对她工作过的律师事务所存着恨意,以至于困住她的那间房子里,所有的架子都是靠墙放的,但是为什么都是空的,而且窗户也被空架子封死了。
如果没有猜错,那间屋子中间堆砌的纸箱里面装的,应该都是阮丽曾经刻意收集的她就职事务所的案例卷宗,很有可能大多都是有问题的。
按照阮丽的性子来分析,越靠近地面的箱子里面的内容就会越黑暗,这些都沉沉的压在了她的心里。又没有发泄途径,直到她参与接了那个女孩的案子,彻底诱发。然后她受不了辞职了。
架子是空的,如果箱子里的卷宗都是架子上收进去的,这点又如何解释?
安曦不自觉的沉了眸子,接着看了下去。
画面里阮丽似乎平静了下来,林祺开口了:“照片你见过?你参与收集资料?”“是……,当时我是助手,跟着我师父,接收搜集调查、事件的经过。”她又激动了:“你不知道,就是因为调查,我和他都知道经过,清楚事实,可是……可是上庭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说的,他模糊了事实,他……转移了重点。他还……”她吸了口气接着道:“他们还找了个背影很相似的男孩上庭,自白当晚开车的人是他,明明一起调查的时候,他很气愤,他还告诉我说他做律师的意义……呵呵,蒙眼的司法女神,真是好笑”阮丽突然又笑了起来。
她在笑着,眼泪却止不住的从她的眼眶里流了下来,划过她的脸颊跌落,消失。她的神情悲哀又悲悯。年岁光景,荒原繁盛,自此,她再也没了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