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竑儒听了凌遥的话,心中倒是好奇起来,虽说他行医几十年,成婚后数年不孕的女子他也见过不少,此病症也不足为奇,但是他却对凌遥口中的这个女子甚是好奇,凌遥是明王府中的庶女,历来只在府中,又接触不到外头的人,那么,她口中所说的这位女子究竟是谁呢?
难不成,是明王的某一个妾室?
向竑儒想到此处,便问凌遥道:“敢问凌姑娘,你话中所说的女子究竟是谁呢?”
向竑儒实在是好奇,但又因为问症确不能凭空臆测,他也确实需要知道此女子饿真实身份,其人没有到眼前来,便是知道这女子姓甚名谁,也是应当的。
但他怕凌遥不高兴他的问话,便又补了一句道:“当然了,如果凌姑娘不方便把这女子的身份告诉老夫,也无妨最强保镖。”
“既是问症,又怎能不说她的身份呢?”
凌遥也不忌讳,大大方方的笑道,“原本她的人便不在这里,我也没有把脉,外祖父若是不知她的身份,只怕也无从判断,更不要说同我探讨了。其实这个人,想必外祖父也是知道的,就是我父王的王妃,齐氏。”
她知向竑儒绝不会将此事外泄,所以便很放心的道:“我答应过齐氏,要助她有孕,并且一朝得子,头胎就要生个儿子的。只不过,因为我腿伤的缘故,再加上之前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一直都未能抽出时间来替齐氏把脉。方才看外祖父在写病症,心里一时动心起念,就想与外祖父探讨一下齐氏的这个问题。”
向竑儒并不知凌遥与齐氏之间结盟之事,对于明王府中的事情,昨夜齐滦只说了个大概,也只是讲了关于凌遥的事情,具体细节并不曾告诉他们,所以,对于凌遥帮助齐氏这件事情,向竑儒并不能很好的理解,也不知其中的来龙去脉。
不过,明王妃齐氏与明王成婚确有五年了,倒是没有听说其有孕过。
但是,他很聪明的没有追问下去,只抿唇道:“姑娘既如此问,那老夫想先听一听姑娘是怎么想的。其实,这不诊脉也无妨,望其气色,观其行止,多少也能看出一二来的。若真是明王妃的身子有问题,想来多少还是有些迹象可寻的。”
向竑儒将已经写过的,记录着他几十年行医所遇到过的有孕艰难的那一册拿出来,递给凌遥让她细看:“凌姑娘可以看看,若明王妃之症状与里间哪一种病症相符,想来就是那一种了。但倘若没有,老夫便与姑娘再议。”
凌遥点点头,接了册子细看,看过半日后,将手中书页合上,这才望着向竑儒道:“外祖父,这上头所记病症,皆是女子自身有问题。但我看齐氏面色红润,眼神清亮,唇瓣饱满,皮肤白希不见痘痕,整个人其实是很健康的样子,并不像是有病的。”
向竑儒听了这话,沉吟片刻,忽而想起凌遥之前的话来,便问道:“方才姑娘与老夫提起过,姑娘心中已有定见,只是想再与老夫探讨而已,那姑娘心中作何判断呢?依姑娘的意思,明王妃多年不孕,难道不是她自身的原因?”
凌遥抿唇道:“是,我觉得不是她自身的原因。我的想法是,恐怕是有人对她做了什么手脚,以至于让她这五年都不能有孕。”
向竑儒一惊:“姑娘的意思是,有人对明王妃下了药?可是,明王妃身份尊贵,又是出身永安侯府的嫡女,谁敢对她下药呢?更何况,下药定会耗损她的身体,这五年中若一直不间断的下药,她不可能看起来还是健康的模样啊。”
想使女子不孕,最有效的方法便是致其宫寒,但女子一旦宫寒,葵水必然会不正常,以至于肾经不调,经脉不畅,又怎么可能五年还让人无所察觉呢?
“我觉得不是下药,若是下药,必然得在饮食起居上下功夫,齐氏这几年为了求子有孕,没少瞧大夫的,若是下药,很快就能被发现的,”凌遥抿唇道,“我觉得应该是下毒。”
“下毒?”向竑儒又是一惊,沉吟过后却觉得凌遥的这个想法更为荒诞,“下毒比下药更易让人发现啊。凌姑娘,不论何种药,皆有三分毒性。更不要说本身就带有毒性的毒/药了,若是真有人给明王府连续下了五年的毒,明王妃的健康岂能不受影响呢?”
“外祖父说得有理,”
凌遥道,“只不过,这下药与下毒还是有所不同的。不论何种药,皆有药性,只要有心,很容易被发现的,何况,要持续五年这么久。但下毒却不一样,外祖父专习女科,自然清楚,女子有孕,只要男子之精在女子子宫内着床即可,卵中有精,自然受孕成功。那么,若是下毒的人熟悉毒,又或者说,那人也同样熟悉女子的身体,便只需要将毒性控制在能够杀死男子之精或者女子着床之卵即可,别的,自然就没有影响了。”
凌遥在与齐氏结盟之初,心里就在琢磨齐氏为何五年都不曾有孕的原因了夜寰。琢磨了这么久,排除诸多可能性之后,在给齐氏诊脉之前,她就觉得,齐氏被人下毒以至于无法有孕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要想不损害齐氏的身体只让齐氏无法受孕的下毒,也还是可以的,那就是将齐氏子宫内的卵/子杀掉。不过,这也是她自己的想法。现代人都学过生理,多少知道一些生理知识,就是不知道古代人能不能理解的这么透彻。
凌遥此时为了给向竑儒说清楚这些事,早已顾不得自己此时的身份是个才十五岁的未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