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猜测的极有可能!”
高太后很快也想到了这一点,她越来越觉得兹事体大,如若真的让明王府和萧皇后的图谋成真,只怕滦儿和皇上之间的父子之情就真的荡然无存了!
高太后沉吟道,“如果想要达到他们的目的,仅仅让皇上今夜看到那个秦嫣儿是不够的,就这样的刺激,不足以让皇上和滦儿之间父子反目,想来,也只有皇上把秦嫣儿纳入宫中为妃,把秦嫣儿当成第二个筠儿的替身,而滦儿却只知这个秦嫣儿是文淑的替身,这样一来,父子之间的矛盾只怕就会激化了。而这样的局面,大概才是他们想要的。”
高太后沉沉叹道,“这样看来,老齐氏应当是深知当年皇上与筠儿之间的旧事了。哀家当年把所有知情的人都封口了,却没想到竟还能让她找出知情人来!看来,她们是算准了皇上会因为这个秦嫣儿是筠儿的翻版而旧情复燃啊!皇上当年对筠儿太过情深,这个秦嫣儿又比文淑更像筠儿,哀家觉得,皇上只怕是舍不下她的。”
高太后想,她当年狠心把宫中所有的知情者都灭口了,不可能再有人知道元熙帝与清影公主当年的旧事。而唯一可以寻到一些蛛丝马迹的地方,就是清影公主当年出嫁南疆时所带走的那两个贴身奶嬷嬷了。那是清影公主的奶嬷嬷,高太后不舍心杀了,就让清影公主带去了南疆。
那两个奶嬷嬷,是知道自己的主子跟元熙帝有一段旧情的。高太后想着,大概清影公主死后,那两个奶嬷嬷就被老齐氏寻到了,然后知道了这件旧事。老齐氏当年刚嫁到云南不久,那会儿南疆还是归附大齐的,她要派人去南疆寻这两个奶嬷嬷还是很容易的。
想到这里,高太后心里陡然一惊,难不成,老齐氏那个时候就已经在筹谋此事,要用这件事来对付滦儿了吗?高太后越想越是心惊,怪不得秦嫣儿的举止气韵如此的像筠儿,只怕培养秦嫣儿的不是别人,就是筠儿身边的两个奶嬷嬷吧……毕竟,也只有筠儿身边的人最为熟悉和了解她,这个秦嫣儿容貌与筠儿如此相似,若是后天刻意培养一番,要完全成为筠儿都不是一件难事的。
“把那个秦姑娘纳入宫中为妃?”
香枝听了高太后的话,也是心惊,可她心中到底存有一丝侥幸,总觉得事情可能并不会那样发展的,就听她道,“太后,奴婢瞧着皇上在宫宴上的样子,并不像是要把秦嫣儿纳入宫中的样子啊。一开始的时候,皇上确实是被那秦嫣儿吸引了来着,但是后来承恩侯和宁王殿下走了之后,皇上待秦嫣儿就淡淡的了,宴席散后,秦嫣儿走时,皇上都不曾把她留下。难不成,这会子还特意出宫去接么?”
高太后闻言,却摇头叹道:“香枝,你还不了解皇上么?哀家自己生的儿子自己却是知道的。筠儿就是他这辈子的执念,如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未放下,也还未看破。若是他不知道这世上有个秦嫣儿倒也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你要让他放下,这就很难了。”
“何况,宫宴之上他的样子你也瞧见了,那像是个忘情的模样么?他后来对秦嫣儿冷淡,那都是做给众人看的,也是因为承恩侯和滦儿,他不能太过分了。总得顾及一下。可你瞧他的眼神,后来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秦嫣儿身上么?他没有立时留下秦嫣儿,多半也是做给承恩侯府和滦儿看的。可是哀家到底还是担心哪,他方才能忍得下对筠儿的执念,可是此时能忍得下么?这往后的日子,他每时每刻都能忍得下么?”
说到这里,高太后不由得的红了眼眶,低声道,“当初,文淑知晓他心中执念后,他甚至不顾自己的帝王身份哭求文淑留下来,若不是文淑大度宽容又心系于他,不忍他过度伤心,于是自己自愿留了下来,只怕他不惜囚禁文淑都要把文淑留在宫中的。你看看他的这个偏执性子,只怕就算知道秦嫣儿的出现是伴随着一个阴谋的,他大概还是会不顾一切的把秦嫣儿接到宫里来的。而且,肯定会册封她为妃的。从此往后,宫里只怕就真的会出现第二个文淑皇后了……”
香枝一听这话,着急道:“那怎么办呢?太后,您还是得想个法子,不能让局面到了那个地步啊。若真是那样的话,别人倒也罢了,只怕这最伤心的人,就是宁王殿下了啊!”
香枝顿了顿,轻轻叹了一声,心里还有些心酸,“不说太后,就说奴婢罢。奴婢是看着宁王殿下长大的,宁王殿下的性子最是纯善仁厚了,他若是知道这后头有着许多的事情,若是知道先皇后不是皇上最爱之人,只怕心都要碎了……太后,宁王殿下可是最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