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的神情越发古怪了。
半个时辰后。
君长宁沉着脸,恼怒的瞪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人:“你跟着我做什么?”
少年抿紧了花瓣一样的唇,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去哪儿,他跟哪儿。
君长宁不是不能施展法术摆脱他。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神秘力量压制着她蠢蠢欲动的想法。
她不着痕迹看了眼少年的脸,有些不确定,又有些难堪地悄悄唾弃自己,心虚地不再探究下去。
但事实总会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觊觎别人的美色,是要付出代价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君长宁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悔不当初。
客栈一角坐着一对少年少女,来来往往的客人,甚至连端茶送水的小二,每个人都会不自觉将目光投注在那一桌。
一阵香风扑鼻而来,君长宁淡定抬眼。
入目的是个绯衣美人,身段凹凸有致,两颊甜润的酒窝比她望着君长宁身侧一眨不眨的美眸更醉人。
那份神魂颠倒的痴迷让她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君长宁这颗青苹果,情不自禁地往青衣少年的身上扑去。
君长宁淡定地抓住美人伸出的魔爪,平静地扫了眼她身后的“后宫团”,无视了两枝想出墙的红杏送上的秋波,云淡风轻地,抽了抽嘴角。
酒窝美人浑不所觉,痴痴地呢喃自语:“公子,奴家、、、、、、奴家、、、、、、心慕公子、、、、、、”,话音未落,柔软成一汪春水的眼波竟已真真滴出水来。
君长宁叹为观止。
不看她身后的后宫团,不是知道两人素昧平生初次相见,君长宁都快以为这是一出有情人喜相逢的戏码了。
她叹了口气,同样的场景她已经连看了一个月。君长宁觉得自己身边跟着的不是一个年岁相当的少年,而是一个会发光的,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绝世祸害!
少年从窗外收回目光,视线落在酒窝美人身上时,仿佛看见了什么令人费解、不可思议的事物,理所当然的开口。
君长宁心中一紧,阻止的话尚未说出口,手上已熟练地做好了斗法的准备。
“你长成这样也敢出现在我面前!比起不知廉耻,我觉得没有自知之明更适合你,”顿了顿,少年眼角眉梢全是忍耐和厌恶,吐出三个字:“丑八怪!”
声音清澈,音质格外干净,郎朗响彻方圆百米。
偌大的客栈落针可闻。
下一瞬,修为在金丹以下的客人纷纷消失,就连酒窝美人的后宫团都自动隐身后退。掌柜的熟练地往身上贴了个金刚符,趴在桌子底下抱着算盘开始计算费用。
君长宁阻止不及,再叹一气。果然!
她认命地等待着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心下嘟囔,果然美色害人!
等到酒窝美人被迷得颠三倒四的反射弧终于重新搭上线的时候,客栈里立着的便只有他们三个了。
君长宁脸上平静心里抓狂地紧盯着酒窝美人,准备好接受一场己方毫不占理的打斗。
酒窝美人的酒窝消失了。
君长宁的神经紧绷到极点。罪魁祸首在喝茶,还面露嫌弃的捏了块点心放入口中。
酒窝美人的酒窝又出现了。
君长宁心一抖,这是个硬茬!
酒窝美人白嫩的兰花指勾起****上的一缕乌丝,一边把玩一边冷笑:“道友的宠物,似乎不怎么乖啊!”
君长宁瞥了眼自顾自吃喝看风景的少年,忍住了想把他一巴掌拍死的冲动,不情不愿的,第一百七十二次重申:“他不是我的人。”真的!
酒窝美人冷笑一声,方才还软成一片的美眸此刻仿佛淬了毒的刀子,美艳的脸庞有一瞬间扭曲:“既然如此,我对他做什么应该不关道友的事吧?”语气中刻毒的恶意就像她脸上的酒窝一样深,而且毫不掩饰。
君长宁眨了眨眼睛,犹豫了一下,第一百七十二次回答:“、、、、、、不行。”
话音未落,她熟练地揽起身边的少年,避开酒窝美人迅疾如风的一抓,游刃有余地反手一剑挥了过去。
无意伤人,只求自保。
君长宁少有的善良和宽容早已在初入太和书院的那个十六岁消失殆尽,对她来说,杀人不算什么,她只是不太喜欢罢了,纯粹的出于自我意愿的不喜麻烦。
她一边抵挡美人连绵不绝的攻击一边低头看了眼怀中的麻烦之源,恶狠狠警告他:“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随便欺负人,再有下次我就把你丢给他们!”
说完这话,她已无暇去听少年的回答。酒窝美人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简单的角色也养不起那一群后宫!
少年不怎么放在心上的随口应了一声,反正这警告她已说了不知道多少回。他咽下口中的点心,动了动身子,好整以暇地将箍在腰上的那只手臂往下移了三寸,刚才挤着胃了,难受。
君长宁报复似的收紧手臂,差点把他的腰勒断。
酒窝美人的攻击诡秘多端,令人防不胜防。
她们从客栈一直打到郊外的松树林里,感谢修真界地广人稀,方才没有造成大面积破坏。
一层密密麻麻的绿色触手凭空出现,仿若有生命一般悄悄缠上君长宁的脚。
她在打斗间隙扫了一眼,瞬间,鸡皮疙瘩此起彼伏,威武雄壮。
少年饶有趣味地凑近了去看那细白粉嫩的脖颈上冒出的一粒粒小颗粒,抿唇一笑,伸手摸了摸。
君长宁正绷紧了神经应付酒窝美人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