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晓的头上已是满头大汗,脸色微白,抬眸,却见一抹黑影坐在床前,慕晓一惊,正要呼喊,一只大掌却是捂住她的唇。
熟悉的气息飘来,慕晓才止住挣扎。
杜浩笙还是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的外套,瞳眸里倒影着慕晓的惊慌。
待慕晓恢复平静,杜浩笙才收回手。
“你怎么来了?”慕晓问道。
“不想我来?”杜浩笙挑眉。
慕晓对上杜浩笙清俊的容颜,却是说道,“都天亮了,你怎么不去上班?”
“你是希望我不来,还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杜浩笙这话落在慕晓的耳里,分明有另外的意思。
慕晓却是想到刚才梦境里的事,动了动唇,本是想要说点什么,可是那话都到嘴边了,却还是说不出来。
他说他喜欢纯粹的东西,包括女人。
这话就像一个烙印深深的埋在慕晓的心里。
有些话她不能说,正如心底的那份纠结,她同样不敢深究。
慕晓扬起笑脸,说道,“我当然希望你来了,只是你这才刚上任没有几天,还是早些去上班,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杜浩笙幽幽的瞳眸看着慕晓,紧抿的唇瓣没有动,就是那样看着慕晓。
慕晓就像被人剥光了似的,心理有些惶恐,然而面上依旧笑着,如花笑颜。
片刻,杜浩笙站起身,再次凝视了慕晓一眼,那眼神就像似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杜浩笙一言不发的转身走进暗门,消失在房间里。
慕晓似乎还感觉到房间里有杜浩笙的气息,然而,他的人早已不见。
整天,慕晓都没有多大精神,下午的时候,慕晓的心总觉得有些慌。
可是,她又没有一个朋友,想要找个人说话,翻完电话薄,最后落在红姐的名字上。
四点,钻石人间还没有营业,想必红姐应该不忙,慕晓便拨通了红姐的电话。
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那边传来红姐带着鼻音的声音,“喂,是慕晓吗?”
“是啊,红姐你怎么了,声音有些不对劲,”慕晓说道。
“没事,”红姐回道。
慕晓又问,“红姐,你在什么地方?”
“想我了,可是今天我没有空,改天我们再聊吧,”红姐想要挂电话,然而慕晓却是听见里面传来换药水的声音,立刻问道,“红姐,你是不是在医院里?”
红姐这才坦白道,“感冒了,我在医院里打点滴。”
慕晓却是不信,说道,“你在那个医院?”
红姐叹了叹气,说道,“市医院。”
慕晓从床上下来,到衣橱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上,便走出杜公馆,直赴医院。
在经过一家酒店里,从里面打包了一份鸡汤带到医院。
这是她第四次到医院,心情却还是一样的沉重。
当慕晓推开门,抬眼看见病房里的人时,却是一惊。
红姐的脸上有些青紫,而一条腿正挂在架子上,整个人精神不好,看上去十分的憔悴。
慕晓忙放下手中的汤壶,来到红姐的床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红姐看见慕晓,也没有遮掩的说道,“哎,让你不要来,你还是来了。”
“你知道我上班的地方,难免会得罪几个人,前天回家,在经过一个僻静之地时,忽然跑出两个人将我拖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打了一顿,没事,我这不还活着吗。”
红姐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眨了三下。
慕晓十分了解红姐,她这副模样,肯定是谎话。
慕晓却是说道,“红姐,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谎,就是眨眼睛。”
红姐抬眼看着慕晓,说道,“慕晓,既然你走出那个圈子,就不要再问。”
“红姐,你应该知道我能有今天,你帮了我不少的忙,我不会白白看着你受欺负的。”
红姐在慕晓的逼问下,还是说了出来。
就在慕晓离开钻石人间不久,有一天,红姐在街上遇到一个男子,恰好那个男子是她同村的人,也是她曾经在那里读小学时喜欢过的人,当时那个男子并没有认出红姐,还是红姐先认出他。
他到海城有些急,风尘仆仆,他见人就拿出一张红姐小时候的照片询问。
当时,他也拿着照片问红姐,红姐第一眼就认出是自己,问那个男子有什么事。
男子告诉她,照片里女孩的父亲生病了,想要见女儿最后一面,红姐猛然想起家人,心里一痛,与那个男子相认。
红姐不敢告诉男子她在从事的职业,向公司请了几天假,回到家乡。
当她看见家里一片潦倒,家徒四壁,知道是父母为了寻找她,将家里的东西能变卖的都卖了,可是还是没有寻到她。
因为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导致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弱,到医院里检查才知道是得了尿毒症。
家里已经没有钱,透析一次就要花费几千元,她的父亲只想见女儿一面,也没有钱去看病,后面同村的他知道了,主动照顾她的父亲,还四处打听红姐的下落,终是知道红姐在海城,便去了海城。
红姐将父亲送进医院,一下就花费了十万元,总算是有点起色。
但是,要根除尿毒症,还是需要换肾。
一个肾源需要伍拾万元左右,加上治疗费,也近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