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敲门声虽是很轻,仍是吵醒了浅睡中的花絮,她迷茫地睁开了双眼,皱眉问道,“喂,我们这是到哪里了?我身子有些冷,什么时候能到?”
“这是最近的一家医馆,你再坚持一会儿!”黑衣人亮着一双眼睛说道,不知为何,花絮竟是觉得这人从某方面来说单纯可爱得似个孩子,若是公子也能如此待他,她此生便再无憾事了,想到了这儿不由得失落地垂下了双眸,嘴角勾起了自嘲的笑意。
“什么人啊?”微弱的烛光亮起,屋内苍老的声音传出,明显地带着被吵醒的薄怒。
“老人家,我们是来看病的,请您行个方便!”黑衣人谦恭地说道。
花絮眸光微闪,心中不由得开始好奇这人的身份,他的言行举止都在告诉她,他是一个极为谦恭礼让之人,应是出生于富贵之家的吧。
“太晚了,明日再来吧!”不悦的声音响起。
“老人家还请行个方便,在下的…在下的…娘子,她动了胎气,是不能再等的!”黑衣人有些心虚地看了花絮一眼,见她的脸色如常才继续地央求起来。
屋内静默了片刻,然后才传来了开门起锁的声音,黑衣人眼中顿时露出了喜色。
“吱嘎!”的一声,门被从内拉开,当老郎中看到黑衣蒙面的男人时,顿时吓得腿都软了,想跑却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只得惊恐地看着他。
“这位爷…小医馆小本生意…没多少银子…您放过小老儿吧…”
“老人家…”黑衣人俯身欲扶老郎中,却不料那郎中颤抖地摔到了地上,瞪着惊恐的眼睛向后爬着,嘴里不断地喃着,“大侠,若是你看中医馆中的什么东西,拒拿走便是,千万莫要伤了老朽的性命,一家子都在指望着老朽过日子呢!”
见黑衣人还想上前与这郎中解释一番,花絮不由得翻了下白眼,心中暗骂了一声“迂腐”,看着郎中冷冷地命令道,“既然想活命,还不快些过来给我号脉,若是孩子出了一点点问题,拿你全家抵命!”
“是…是…老朽这便给夫人号脉…”老郎中连滚带爬地去找药箱。
“你怎么能如此对老人家说…”
在花絮的瞪视下,黑衣人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只得乖乖地抱着她走到了诊病的软榻上,然后立于软榻边不再言语,只是眼神时不时地扫一下花絮。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救我?”花絮不由得好奇地开口,难道说是龙藏门中的傻小子,不过也不应该的,龙藏门内谁人不知她喜欢的是公子,岂会如此地大胆,敢跟公子抢女人。
“顺路罢了!”黑衣男子眼神闪烁地四处望了望。
“你这路顺得好远。”花絮笑得花枝乱颤,这人是个不会撒谎的,每次撒谎的时候那小动作实在是太明显了,真是有意思地紧。
花絮正欲再问些什么,却见老郎中背着药箱颤抖地走了过来。
一炷香后
黑衣人紧张地看着老郎中的每个表情,哪怕郎中皱一下眉,他的心就会跟着颤抖一下,直到郎中面色平稳地将诊病的药箱收好,他才轻声问道,“老人家,她的情况怎么样?”
“放心放心,从脉象上来看,孩子三个多月了,状况好得很,只是稍稍动了些胎气,一会儿老朽给公子抓些安胎药,让令夫人喝上两天便会无碍了。”
待老郎中转去了内堂去抓药,花絮才狠狠地踹了黑衣人一脚,没好气地说道,“喂臭不要脸的!谁是你娘子,若是再如此信口雌黄,我定不饶你!”
“这只是权宜之策,否则你让我如何说?”
“你…”
花絮再想训斥些什么,却见老郎中提了两包药缓缓地走了出来,将药递到了黑衣人手中,并认真地嘱咐了几句,然后便下了委婉的逐客令。
“等下,老头儿,我且问你,可有办法让我这腹中的孩儿晚降生两个月?”花絮眼含期待地问着,素手不断地在泄上轻抚着。
“自古以来妇人孕十月而生子,瓜熟方能自然蒂落,或太早太晚都是不行的,这乃是天道伦常,怎可随意地改变违背天理,这样无论是对孩子亦或是母体的伤害都是极为大的!”
花絮一把揪过老郎中的衣领,咬牙切齿地冷声道,“我只是问你行与不行,你在这儿跟我废这么多话有什么用?跟我说教吗?”
“老人家,她怀着孩子脾气不好请见谅,我们就此告辞了,这是您的诊金!”话落便将一锭银子放到了老郎中的手里。
黑衣人俯身欲去抱花絮,却不想被她一巴掌给扇开了,“我自己能走,你扶着我便好!”
医馆外
“你莫要再跟着我了!”花絮皱眉警告着。
“那你告诉我,你在东楚住在哪里?”黑衣人焦急地开口。
花絮眸光如刀般地刮向了黑衣人,心中竟是起了莫名的惧意,这黑衣人问她在东楚的住处,那么他定是知道她有其他的住处,这人一定不是她在东楚认识的!
“你到底是谁!别再跟我说顺路!”
“罢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别过吧9是那句话,收敛你的行为,不要伤不该伤的人。”
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花絮不知为何,心中竟是突然生出了一种失落感,刚刚和那人在一起时的感觉其实并不讨厌,竟然有种被宠溺的感觉,她是不是真地病了。
而另一边,楚钰城赶到萧府门口的时候,发现沐天赐带着满脸的倦意守在角落里,不由得心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