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城不敢置信地转过身,那巧目盼兮的女子便入了眼,心中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昨日的事情如潮水般地涌入了脑海,他已经找回了墨儿,目光不自觉地下移了些,三军阵前从不改色的老脸腾地红成了熟虾,但却是没有移开眼。
沐天赐见他久久未语,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当知道他在看什么的时候,扯过一旁的枕头便砸了过去,然后忙拉过了身边的被子盖住了自己,喃喃地说道,“楚钰城,你转过身去!”
“墨儿,你刚刚好像砸到了本王的伤口了,好生地疼。”楚钰城虚弱地出声。
沐天赐猛地掀开被子扑了过去准备检查他身上的伤口,但看到他嘴角勾起的那个得逞的笑意,心下顿时明白自己被耍了,愤愤地用双手掐着他的脸扭了起来,“楚钰城,你是不是想上房揭瓦了!”
看着趴在他胸口的“妖娆”美人,楚钰城有些哭笑不得,这辈子敢趴在他胸口蹂躏他脸颊的人,也就只此一位了吧。该死地!他竟然还很喜欢这种感觉,这样被她欺负一辈子也好像不错。
“你怎么能拿伤势骗人,你知不知道昨夜我有多担心…”
双唇相贴,沐天赐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幽黑的眸中映出的满是那双狭长的褐色凤眸,渐渐地那双凤眸浮上了笑意,沐天赐亦是淡笑着微微向前,让两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
“咕咚!”楚钰城喉结滚动,伸手环着了她光洁的背。
“公子,你的朋友熬过来了没有?”郎中背着个药箱推门而入。
楚钰城瞬间便将一旁的被扯了过来盖到了沐天赐的背上,瞪着一双凤眸冷冷地看向了郎中,轻吼了一声,“滚!”
“哐当!”药箱应声落地,郎中僵在原地,张大着嘴巴愣视着在被窝中相拥的两人,他真的是年纪大了,眼睛好像有些花了,他怎么会看到两名男子欲行苟且之事呢?
“还不快滚!”又一声咒骂传入耳中,郎中瞬间清醒过来,知晓这并不是一个梦,俯身抱起药箱便疯似地奔了出去,他得出去拜拜菩萨了,好让菩萨好好地将他的灵魂洗涤一番,刚刚那两名男子着实是太污人眼了,而且那名骂人的男子明显地带着满脸的欲求不满。
“啪!”
郎中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都什么时候了,他在想些什么!
“咯咯…咯咯…”趴在楚钰城的胸口,沐天赐差点儿没笑到岔气儿。
“小没良心,还有心思笑。”
“阿城,我发现你每次有坏心思的时候,上天就会派使者来提点你。”话落滚到了一边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想到他刚刚那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沐天赐素白的拳头不断地砸着床板。
“……”真的有那么好笑?
好一会儿,沐天赐才将笑意忍住,拿过床边的衣服慢悠悠地穿了起来,也顾不得楚钰城是否在看,脑中还是在想着刚刚那乌龙的一幕,那郎中定是将他们两个当成断袖来对待了。
楚钰城虽是醒了过来,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刚刚骂人也是费去不少气力,要不是沐天赐在身旁照顾着,怕是连穿衣服都抬不起手臂。
“阿城,等你的伤好一些,我带你回宫休养。”
“墨儿,这伤休养几日便会没事,不必带我回宫,我还想潜入西原军营探查些情况。”楚钰城轻摇着头。
“我陪你去。”
“太危险,我不能…”沐天赐的眼神成功地令楚钰城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里,最后轻叹着点了点头。
清晨的楚京,难得地恢复了平静,沐天赐搀扶着楚钰城在医馆后院的花园中散着步,虽然两人的速度已经很慢了,但楚钰城仍是累得有些喘息不匀,心疼之下,沐天赐便扶着他坐到了台阶上。
环视着小院儿,楚钰城心中一动,待到将来一切都安宁了,他定是要择一处宁静清幽之处,为墨儿亲手搭建一座小院儿,远离俗世的烦扰,纵宠她一辈子。
“阿城,你看那边有个孩子。”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一个单薄的背影便映入眼帘。
花园的入口处,一个仅着白色底衣的瘦弱孩子,正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手中拿着花铲正轻轻地为盆中的花朵松土,身体仿似要比那花盆中的花儿还要孱弱。
“应该是郎中的孙子吧。”楚钰城低声说道。那孩子好似听到了有人正在议论他,缓缓地转过了身,在看清两人的脸后猛地瞪大了双眼,转身便跑了出去,刚刚还在被他悉心照顾的那盆花儿,此时正孤零零地斜躺在地上。
“楚擎天…”
“阿城,你在说什么?”
“刚刚那个孩子是楚擎天,他竟然没有死,是谁将他带出宫的。”楚钰城皱眉低声轻喃着。
沐天赐听得一头雾水,之前在酒楼,她只顾着说着这几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而他只是简单地提了两句有关战事的话,她现在只知夺宫之战赢了,却是不知他们如何处理楚擎天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墨儿,楚擎天在皇宫的大殿上自杀了,好多人都看到了,现如今他出现在这里,你觉得能说明什么?”
“难道说我们这方的人马中,有人救了他。”
楚钰城肯定地点了点头,示意沐天赐扶着他起身,两人顺着楚擎天逃跑的方向走了过去,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