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墨眼尾缓缓地扬起,看向鸨母和徐郎中的眼中竟是带上了些许同情,若是单单出言相辱还好说,关键是你们逼良为娼啊!逼迫的对象还是他媳妇,她想救都救不了。
楚钰城的眸色比刚刚还要冷,那鸨母见楚钰城许久没有答话,遂抬头偷偷地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整个心更凉了,忙低下头等待了阎罗的审判。
“皇上…若是您真的喜欢白火姑娘…草民就将她送给您…不要银子…”鸨母颤抖着声音说道,却不想被身旁的徐郎中给推了一下,心中甚是不解。
“……”顾水墨嘴角一僵,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阿城的怒气已经没有继续飙升了,结果这老鸨的话音刚落,她明显看出他的脸比刚刚还要难看了。
“踏踏”的脚步声渐近,鸨母便见眼前多出了一双玄色云纹长靴,不由得猛咽了下口水。
徐郎中见这架势心中暗道不妙,忙上前抱住了楚钰城的腿,然后转头对着鸨母吼道,“阿花快走啊!有生之年不要再回这南楚了,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楚钰城眉头紧皱一脚便将徐郎中踹出去老远,伸手掐住了那鸨母的脖子,将她从地上缓缓地举了起来。她起先挣扎得很厉害,但是渐渐地好似看开了一般,慢慢地垂下了双手等待了死亡的到来。
徐郎中挣扎着爬了过来,直接爬到了那鸨母悬空的脚下,好让她能踩到他的背部,不会太过难受。
“老徐,你走开,根本不关你的事儿…”鸨母虚弱地说道,两行泪顺着眼角滑落,若是还能活着她真是什么东西都不在乎了,她只要和他好好的在一起,哪怕只有几天也是好的,这辈子欠他的着实是太多了。
“哐!”
“墨儿!”楚钰城一把将鸨母给扔下,转身将顾水墨抱到了房中的床榻上。但无论他何呼喊,她都未给他任何回应,只是紧紧地闭着双眼,正在这时徐郎中跑了进来。
楚钰城扯过徐郎中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回皇上,白火姑娘会晕倒应该是宿疾引起的。”
“宿疾?”
“白火姑娘说过,她曾经被一名女子暗算,背部中了几枚毒针,但那些毒针并没有取出来,所以才会造成她眼睛受伤,看不到颜色。”徐郎中将他前些日子诊断的结果丝毫不差地说了出来。
楚钰城缓缓地松开了徐郎中的衣领,伸手将顾水墨冰凉的手圈住,眼中闪过冰冷的寒意,哪个女人暗算了墨儿,为什么没有听她提起过,看不到颜色又是什么意思?
伸手探上顾水墨的脉,楚钰城的心渐渐地沉了下来。
而跪在他身旁的徐郎中,心中则是一惊,冷汗瞬间爬满了脊背,还好他刚刚没有撒谎,要不然绝对会死得相当难看,谁会晓得这新皇不仅会带兵打仗治理国家,竟然还会医术!
须臾,楚钰城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脉搏时有时无时急时缓,墨儿这么长时间到底承受着些什么!
见状,徐郎中忙从袖袋中取出了一块暗面前,轻声说道,“皇上,这块儿是深山间凿出的磁石,想必会对白火姑娘的伤情起到作用。”
楚钰城将目光落到那块儿不起眼的磁石上,眼中闪现出复杂的光芒,他又何尝不知这种方法可以用,但若是用这种方法,他的墨儿需要忍受极大的痛苦,他舍不得。
“皇上,长痛不短痛,若是不尽早下决心用这种方法救治,以后伤情加重了,想治都来不及了。”徐郎中诚恳地说道。
接过了徐郎中手中的磁石,楚钰城愣了许久,最后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徐郎中退下。
南楚皇宫
荀兰疲惫地倚在床榻上翻阅着奏折,一双好看的凤眸半睁着,好似随时都要睡着了一般。
“太后娘娘金安,密探有事来报,不知您的意思是?”机灵的小太监忙跪到荀兰的脚边,麻利地为她捶起了双腿,动作和力道都恰到好处。
“宣他进来。”话落将手中的奏折推到了一旁,拉过了绣金凤的锦被盖在自己的腿上。
“太后娘娘金安,派出去的弟兄们传回密信,说是…”黑衣人缓缓地抬头看了下荀兰的脸色,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单膝跪地垂首不语。
“有什么好遮掩的,但说无妨。”
“皇上他已经找到了顾水墨,而且已经准备带着她远走高飞不再回宫了,下一步该何做,还请太后娘娘明示!”话落黑衣人便从怀中掏出了密信呈到了荀兰面前。
目光落到密信上,荀兰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意,她的城儿真的长大了,翅膀硬了,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感受了,真是太让人心寒了。
“罢了,为了女人不要江山的男人,也撑不起什么大事。派人去东楚送信,和桓儿商量着并国吧。”话落便伸出了素手,小太监机灵地上前将她扶到了书案边。
“遵太后娘娘懿旨!”
荀兰遣走了所有的太监和宫女,缓缓地从枕下拿出了一幅画轴,爱若珍宝地将它打开,当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视线中的时候,一颗心瞬时揪了起来,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靖临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可是她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
“靖临,这世间再无人你一般无条件爱我,就连亲生儿子都没有用。”荀兰慢慢
都没有用。”荀兰慢慢地将脸颊贴了上去,眼中瞬间浮起了水雾,一滴滚烫的泪珠便没入了画纸晕染开来。
临仙阁
鸨母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