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轻微的鼾声传来。
“……”顾水墨腿脚稍稍缓过来些,将所有的气力集中在右脚,然后一个飞踹将身边已经进入浅眠状态的原清流蹬醒,“你心真大,还不快点儿扶我起来!”
原清流忙把顾水墨扛起,三并两步地回到了屋内,将顾水墨放到了窗边的藤椅上,转身去给她倒水。
“流儿,你这里怎么会变得如此整洁,谁帮你打扫布置的?”其实刚走进小院,顾水墨便发现了此处的异样,昔日里破乱的小院如今竟是规整得很,那日被原清流砸毁的床榻也重新更换了,屋内的桌椅茶具全部都焕然一新,现如今一看这小院,倒像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
“哥哥…要来看…流儿,哥哥来!”原清流围着顾水墨边转圈边拍手跳。
“对了,流儿你为什么会一个人住在宫中?”既然他哥哥要来宫中看他,说明流儿并不是宫中不受宠的皇子,那他为何不在宫外和家人住在一起呢?
“哥哥…送流儿来…哥哥走…不带流儿。”说到最后原清流失落地低下了头,双手不断地揉着衣角,脑中不断地浮现出那年分别时的情景,哥哥狠心离去的背影他永远记得,泪水竟是不受控制地肆意流下。
“流儿,你看姐姐用手帕给你折出一只小老鼠。”顾水墨将别在腰间的锦帕抽出,然后平放在桌角,有板有眼地开始折叠起来,此举动瞬间吸引了原清流的注意力,他抻着脖子向顾水墨手中望去,脸上还挂着未擦净的泪痕,好看的嘴角勾起了大大的弧度,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略见雏形的小老鼠,大声喊道:“给流儿的?给流儿的?”
“恩,马上就好了。”
两个时辰后,顾水墨拄着下巴看着原清流,眼神中满是无奈,就这样一只布老鼠他竟然玩了两个时辰还不舍得撒手,这古代人的童年玩具是多么的匮乏!
“咕噜噜…咕噜噜…”原清流腾地坐直了身体四处寻找着,最后目光定在了顾水墨的身上,“姐姐,你饿…了吗?上次你…的糕点…还有剩。”
“……”明明是你的肚子在叫!
当那块儿已经碎成渣渣的糕点出现在顾水墨面前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遂小手一挥揽住了原清流的脖子,豪气地说道:“流儿跟我走,姐姐带你去找好吃的!”
“姐姐,那么多人我们怎么进去?”原清流望着御膳房内的各种吃食直流口水,不巧的是一滴口水正好滴在了顾水墨的额头上。
“……”怎么感觉他一提到吃的东西,说话也不结巴了,表述也甚是完整清晰了呢,难道是她的错觉?
“流儿,一会儿我去旁边的柴房点火,趁御膳房大乱大家都忙着救火的时候,你快点进去拿吃的,记住拿最大个儿的那只烧鸡和旁边那盘水晶虾饺,听明白了吗?”顾水墨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满脸懵懂的原清流,真是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流儿明白了!烧鸡!拿烧鸡!”原清流如笑啄米似的点着头。
稍倾,御膳房的宫苑中冒起了滚滚浓烟,先是一声清脆的童声喊道:“着火了!大家快来救火啊!”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应和声,顿时御膳房乱作一团。原清流抓住时机便像泥鳅鱼一样溜进了御膳房,目标明确地向着最大的一只“烧鸡”跑去!
由于浓烟太辣眼,顾水墨弯着腰用湿锦帕捂住了嘴巴,小声地喊道:“流儿,你在哪里,好了没有?那边火快被灭掉了,快点儿出来。”
“姐姐,再等一下,这只烧鸡太大了,流儿还没找到可以装它的盒子。”原清流满头是汗地在灶台上翻找着装吃食的食盒,心下却是激动异常,这只烧鸡定是够他和姐姐吃好多天了。
“算了,我还是进去帮你吧。”
当顾水墨摸索着找到了满脸黑乎乎的原清流的时候,她差点儿想一头撞死在灶台上,她是哪根筋不对才会带着他来御膳房偷吃食的!大哥,那盘子里的是烧鸡吗?那明明是红皮乳猪!你能找得到能装下它的食盒就怪了,那是需要用竹竿儿来抬的。
“流儿,错了,我们去拿那只…”顾水墨扯了扯原清流的衣袖。
原清流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烧鸡,又看了看眼前的“烧鸡”,执拗地摇了摇头,“不!流儿就要这只!”
“……”
“哪里来的小贼!”门口传来尖细刺耳的吼声a果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御膳房的门口竟是被围堵得水泄不通,一群灰头土脸的太监宫女愤怒地看着灶台旁的两人,柴房每日都有专门的太监巡查,根本不会无缘无故地走水,定是这两个小贼为了偷东西而放的火。而且就算不是他们放的火,今日的事情也必须要有替罪羊,否则上头一旦大怒,他们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完蛋了,被抓包了!
龙行宫中
楚帝正在和几位重臣商讨着边境重新布防的事情,由于此事涉及到东楚未来的走向,楚钰城和楚钰桓也被叫到了此处。见时辰已然近午时,楚帝开怀地说道:“辛苦众位爱卿了,今日便留在宫中用膳吧。”
“谢皇上!”众臣俯首谢恩。
一炷香后,楚帝有些不悦地皱眉问道:“方丛,你去御膳房看看,为何到了这个时辰还不传膳,是不是…”
“报!”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启禀皇上,两名小贼在御膳房纵火,奴才们急着救火,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