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江南荣容易,估计回长安难!
沈画明显是想到这一点,她不禁道:“此番回长安,估计会有埋伏。”
如果她与墨煊死了,清王与太子定然是十分的有利,这一次,他们极有可能联手,让沈画与墨煊有去无回,死在路上,谁也不知道,到时候便说是死在了江南,死无对证,正是好时机。
正如沈画所想,太子府内,东方翼与东方玄正密切的布下天罗地网,东方翼狠声道:“清王真是好计谋。”
东方玄谦和的笑了一声:“还得仰仗太子的兵力。”
东方翼眸子闪了闪,这一次,定教墨煊与沈画在劫难逃,成败在此一举!
沈画与墨煊总算是踏上归程,此番出行一趟,竟花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出来是一番心境,回去又是另一番心境,她摸着已经凸起的肚子,怀上江南已经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了,来江南的时候还是一身轻,回去的时候就多了个累赘,但是却是个甜蜜的累赘。
沈画眉目一派安详,她倚在墨煊的怀里,墨煊的手揽过沈画的身子,搭在她的手上,如果附耳在她肚子上的话,已经可以听到一阵轻微的跳动,墨煊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心中一阵充实,连心都跟着静了下来。
他看着怀里的沈画,她应该很辛苦吧,怀着那么个小东西,会不会很累?墨煊眉目温柔,原来这便是成家的感受,心中充实的,几乎让他想放弃自己的宏图大志。、
沈画忽的抬眸看着墨煊道:“他动了!”
语气是难掩的激动,这是沈画头一次感受到腹中胎儿的动静,她手轻轻放在他方才动的地方,感受着他的动作,沈画将墨煊的手拿过来,墨煊只觉得手心一阵触动,心中软成一片,他声音温柔:“江南知道我是爹爹。”
爹爹两个字出来的时候,墨煊整个人为之一振,他之前只是有这个认知,今日却豁然开朗起来,他要做爹爹了...
初为人父的认知让墨煊有些激动,他手放在沈画的腹上,轻轻叹了口气道:“怎么办,夫人,我想就此隐居了。”
沈画顿了顿,接着转过身子看着他,语气凝重:“你想让百姓生于水生火热之中么?”
天下人的性命,干他何事,墨煊本来就是冷情的人,他遇见沈画,已经将毕生的温柔倾泻而出,他只想要沈画好好的,但是他不能,他有着自己的仇没有报,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不让母亲九泉之下瞑目,他又怎能活的安心?
墨煊眸子动了动,他将下巴放在沈画的肩上,轻声道:“只要有夫人陪着,就都行。”
墨煊离不开沈画,他这一生的情都放在沈画身上,沈画心中一动,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着,墨煊的心思敏感,甚至脆弱,表面的坚强只是给别人看,在沈画面前,他从来不需要伪装。
因为沈画怀有身孕的原因,马车行的特别的缓慢,行了一天,依旧没有到客栈,沈画与墨煊只得在马车里住上一宿。
沈画知道他们此行回长安定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清王与东方翼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挠,但是沈画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来的这么快。
晚上树林里有些凉气,因为四处都是绿荫,反而更利于隐蔽,沈画有些不安,隔着马车顶上的天窗,沈画可以看到夜空中的星星,今晚的星星很多,在黑布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沈画手指向那颗最亮的星星道:“那应该是我爹。”
墨煊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轻笑一声道:“夫人为何这般的肯定?”
沈画抿了抿唇道:“我爹跟我说过,他会一直陪着我,直到我离开这个世上。”
墨煊心中一痛,为沈画的话,为她的经历,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经历,他感同身受。
忽的墨煊身子一紧,沈画也感受到四周的异样,她轻声道:“猜猜这是清王还是太子的人?”
墨煊挑眉道:“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们两家的人。”
沈画跟着挑眉:“也不是不无可能。”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说明这批人构不成威胁,沈画从袖子里掏出几包药递给墨煊道:“作为夫人的一臂之力。”
墨煊低低的笑了一声,将药接过,放入袖子里,他轻轻在沈画的额上印下一吻道:“等着我。”
沈画应了声,墨煊出了马车,沈画坐在马车里,袖子里的短刀紧握在掌心,这个情况似曾相识,上次出发阳白门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人被留在马车里。之后被人袭击,这一次,她可不会再上当。
忽的马车一阵轻微的晃动,沈画握紧了手中的短刀,浑身警惕,她现在怀有身孕,更不能像以前那般,需得更加的警惕,车帘被人掀开,沈画忽的送了口气,鼻端处萦绕的冷梅香让她安心。
墨煊进了马车,唇角轻抿,沈画问道:“怎么回来了?”
墨煊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几个小兵而已,还不用我出手。”
沈画闻言了然,她道:“东方翼与清王应当先是试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