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澈翻身下马走上前来,两手合十道:“大人,来得路上发现一个可疑的人。”
沈画闻言往风澈身后看了眼,见一个年轻的男子被几个侍卫抓住,墨煊也看了一眼,走到男子身前,冷声道:“你是谁?”
男子面上满是惊恐,他磕磕巴巴道:“我,我只是来山上采药,之后便被这几位官爷给抓了起来。”
墨煊眸子一冷,他淡淡道:“确有此事?”
风澈应了声道:“是,大人,属下发现他的时候,他确实在采药。”
沈画看了男子一眼,眉头紧拧,她上前一步道:“他确实在采药,但是采的都是些毒药。”
墨煊看着身边的沈画,沈画指了指男子的身子道:“他身上有雪乌的味道。”
沈画的嗅觉灵敏,墨煊自叹不如,他眸光如蛇一般的锁住男子,一个寻常人家的男子,会采雪乌这样极毒的药物?
男子听的沈画这般说,面色一白,他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墨煊问风澈:“你怎么知道他有疑?”
风澈恭敬的颔首道:“当时他确实在采药,但是身旁却驻足了许多诡异的鸟,因为上次大人提醒过,那只鸟儿有蹊跷,我便将他带来了。”
墨煊了然,眼前这个男子确实是与那鸟儿的事情脱不了干系了。沈画走到男子面前,将手中的短刀亮出来,横在男子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顿时让男子身子一哆嗦。
墨煊挑眉,他没想到沈画的方式这么简单粗暴,沈画的声音轻缓:“好了,准备完毕,你可以全盘托出了,记住,说错一点,我这刀可就不好控制了。”
沈画善于观察表情,眼前的男子显然不是那些死士一般,有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情怀,他只是个山村野夫,从他瑟瑟发抖的身子便可以推断出,此人极其的怕死。
世上最好对付的是两种人,一种贪财之人,一种怕死之人,如果沈画没有猜错的话,眼前的这个男子,两样都有,那么对付起来,便更好办了。
男子听的沈画这么说,几乎快吓的哭出来,他颤抖着声音道:“我说,我说,夫人饶命。”
沈画点了点头,面上漫起笑容,她道:“你说,我听着呢。”
男子见沈画虽这么说,却依旧不将刀拿下,一时腿软,幸好有身后的侍卫扶着,但是依旧被锋利的刀口划上了脖子,他惊出一身冷汗。
沈画看着脖子上的血痕,语气轻柔:“我都说了这刀不受我控制,你瞧,划破皮了吧。”
男子站稳脚跟,喊了一声:“我的小姑奶奶,你这刀倒是拿好了啊。”
沈画面色一沉,将刀子往他脖子上一松,声音冷然:“少废话,快说,我的耐心可不多。”
墨煊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沈画充当一回官差,这阵势可不就是官府里常用的么,墨煊嘴角轻挑,看着沈画很投入的扮演角色。
男子当真是吓破了胆,他慌忙道:“我说,我说,我原本只是山里的野夫,平日里爱好养鸟。”
养鸟?不是采药?沈画心中疑惑,她等着男子的话,男子接着道:“我的家里养了许多的鸟,有我捉来的,有它自己跑来的,我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为了纯粹的好玩,后来我却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我要改变鸟的种类。”
沈画闻言拧眉,改变鸟的种类?这人是有多无聊变态,竟然忽想到这个,男子提起时,轻叹一声,又接着道:“我试了很多次,但是都没有成功,但是我已经疯狂的迷恋上这个项目,我想如果我不成功的话,我会死的。”
他确实是将鸟儿的种类给改变了,他是个天赋极佳的人,也往往印证了那句话,天才与疯子之间紧紧是一念之差。
男子道:“我试了许多次都没有成功,后来偶然的情况下,我在书上看到一个法子,是古人将病人的病体转移,我想放在鸟的身上,也应该是行的通的,我按照书上的法子如法炮制了一般,果然,我成功了。”
说奥这里的时候,男子的声音是愉悦的,分明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头发却有了些许的花白,沈画看了他一眼,这也是一种执着,沈画看了一眼地上的森森白骨,声音冷然:“但是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伤人性命的鸟?”
男子顿了顿道:“你知道将鸟的品种改变,需要花费多大的财力,精力么?我没钱!但是我热爱这个项目,我每天简直快发疯!”
男子激动起来,沈画拧眉,将事情串联起来,淡淡道:“因此有人许诺给你一步不菲的钱财,让你帮他做这种鸟,是么?”
男子看了沈画一眼,点头道:“是。”
沈画追问:“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