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围着楼走了大半圈的时候,我胸前的额其合叫了起来。
绿绿问,“小红哥哥,什么声音?”
“啊,是,是一个风哨。”我说着,放开了绿绿的袖口,伸手从自己脖子上把额其合摘了下来。
额其合的叫声一下子放大了好几倍,非常象凶猛的斑斓大虎的吼声。
绿绿把额其合拿在手里,拎着绳套,笑了,“也没有风啊,它咋这么响?”
“你先拿着,我还有货呢!”说着我急忙从脖子上摘下神刀,把拿神刀的手举过头顶,当空绕起了神刀。
神刀挤破空气,发出“日日”的啸叫。
绿绿问,“你还有个风哨?”
我回答她“嗯!”心里非常得意,心想,有种的,你来!不怕死的,你来!尝尝你红爷的厉害!他爸好欺负,他儿子不一定好欺负!
我有额其合、神刀,和我罗奶的庇护,看你有多大本事能靠近我!
不仅我,我的同父异母的妹妹绿绿你也靠不上边儿!
这回你领教了吧?看你还敢不敢接近我,接近我妹了?!
额其合停止了啸叫。说明那恶鬼知道我是有备而来,对绿绿下不了手,只好悻败而逃。
绿绿不知其中的关窍,还手捧着额其合对我说,“小红哥,它怎么不响了。”
我说,“没风了。”
“我觉得刚才也没风,它咋还响呢?”小女孩,一腔子稚气。
“你觉得没风,其实有风呢。”
“你俩干啥呢?”
我和绿绿抬头看去,见安主任向我俩走来,她表面上看笑吟吟的,但她脸部肌肉很紧绷,这样的笑非常难看,甚至有些恐怖。
绿绿见是她妈,就跑过去,“妈,你咋来了呢?”
安主任嗔怪着女儿,“上课呢,你出来干啥?”
“小红哥哥叫我出来的。”
“叫你干啥?”
“我,我也不知道……”
绿绿嘟着嘴说,安主任把脸转向我,一脸问号,那意思是,你说吧,把我们绿绿从课堂里叫出来干啥?
我咋说?我把那恶鬼要害绿绿的事,和盘托出?她能信吗?换句话说,她要问恶鬼为什么要害绿绿?我怎么说?
我说你是我爸的旧情,实际上,绿绿是你和我爸的孩子,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结果会怎样?她会承认吗?
别说我爸已经死了,就是活着,她也不会轻易承认的,那不等于说……
“妈,小红哥哥给我看这个来着。”
绿绿看她妈不依不饶的,眼光直直逼住我,我可能还胆颤心惊,混身恐惧的样子,她就把手里的额其合捧给她妈妈,打破我和她妈间的尴尬。
绿绿这孩子多好!多懂事!聪明,机灵,会来事儿!
我急忙接她的话,说,“是呢,我有两个风哨,拿来给绿绿妹妹看看。”
“噢!”安主任用怀疑的眼光看看我,看看绿绿,看看额其合。
她用指尖把绿绿手掌心中的额其合提了起来,翻两下,看看,问道,“这是风哨?哪儿搞来的?”
“是风哨,刚才‘噢噢’地响,象老虎叫的声音!”我说。
安主任把额其合举向太阳光,照着看,她大概认为,是风哨就应该有孔窍之类的,她在上边找孔窍。
找也没找到,就放了下来,看额其合的正面,“可不有些象虎咋地,是罗奶给你的?”
我吃了一惊,她也知道罗奶?!她知道多少罗奶?!
安主任转向绿绿,“绿绿,你上课去吧。”
“不行!”我连忙制止,“绿绿今天不能单独行动!必须和我在一起!”我几乎是吼起来。
“为什么?”绿绿瞪个大大的眼睛,动画般地看着我。
安主任也向我看来,看我一会儿,对绿绿说,去,咱们跟小红哥哥走。”
绿绿眨动着毛突突的大眼睛,看看她妈,看看我,又看她妈,最后懂事地答应了一声,就往教学楼走去。
我从安主任手里一把夺过额其合,另一只手拿着神刀,跟在绿绿身后,保护着绿绿。
万一那个恶鬼没有被吓走,而是躲在哪个旮旯胡同里,趁我和绿绿放松警惕,对绿绿下手,可怎么办?那不得后悔死了?
安主任没说什么,只听她在我身后轻叹了一口气。
我紧紧跟在绿绿的身后,进教学楼门的时候,我挡住了绿绿。往楼门的上方看看,见上边的窗口摆放着好几盆花,心想,那恶鬼完全可以在这里下手!
它在不在?额其合怎么一点儿反应没有。
我把额其合的挂绳绕在我右手的食指上,绕起了圈儿。
我相信这样绕圈儿可以最大限度地侦测到那个恶鬼,三、五百米,甚至一千米之内,都能侦测到它!
但是,额其合没有叫,只有绕动起来的风声,而不是虎啸。
我停下了绕绳,但额其合和神刀还在我手中攥着,我抬眼盯着上边窗台上的花盆,用胳膊把绿绿搪进了教学楼。
绿绿走了进去,我才走进去。
进了楼里,我也不敢大意,因为恶鬼的心眼子,向来刁钻古怪,“鬼心眼子”“鬼点子”吗,说不上又鼓捣出个什么来害人。
正走着,我听我身后有一片“嗡嗡”声,我立刻把神刀绕动起来,只听“啪”的一声,“嗡嗡”声戛然而止,有个东西掉在了地上。
我弓下身去一看,原来是一只蜜蜂,被我绕动起来的神刀一斩两断!
来这一套?变个蜜蜂叮咬绿绿,绿绿一慌,一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