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刹那我的心如死灰,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我大叫一声:“不!”便向着钱庄扑去,董义死死的拽着我的身子不让我靠近一步,而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无法置信我耗尽心力,竭尽所能一手经营起来的钱庄在我眼前置身于火海之中,我更不敢去相信那钱庄的二楼还锁着诸多百姓的家当。
我竭力嘶吼着:“来人!救火!”像疯了一样让董义回房拿棉被出来扑火,可是很快那棉被就点着了,董义从水桶里舀水往前屋上浇,然而火却越来越大,不停有东西从四周落了下来,我已然吓傻了,董义拉着我:“庄主,我们赶紧逃出去吧,再这样下去房子就要塌了,我们恐怕…”
“不!不!那一屋子的钱财,若我们不把火灭了,我们怎么和这一城的百姓交代!”
可董义还在拉我,我的衣裳沾上火星子被燃了起来,董义得手拿水浇了我的衣裳就势把我拉开。
然钱庄与厢房仅仅一院之隔,当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我与董义已经被困在大火中逃不出去了。
我想,我命里定与火犯冲,几次都要葬身于火海,然而我却并不想连累董义,我冲回自己的厢房,把我床上的棉被拿了出来,把水桶里的水全部倒在棉被上便往董义身上一批就指着侧门:“那里火小,你冲出去!”
董义急红了眼:“庄主,我们一起出去吧。”
“我这被子太小盖不了两个人,你冲出去到金俸商行里找人帮忙!快点的话,我兴许能活着等到你回来。”
董义眼眶泛红,我拍拍他的肩催促着他,他便立即向着火势较小的偏门而去。
我望着董义离开的背影心里十分惆怅,我始终惦念着要换个大点的被子,却迟迟抽不出空,然而我怎么也想不到有一日我竟会因为这个没空而被活活困在火海之中。
这个我一手经营起来的钱庄原本终于看见了点起色,我想着虽累虽睡不好,虽不得不离开子书府离开洛羽他们,可总算是会有回报的,总算有奔头的,等钱庄盈利了我可以把洛羽和宫辰染接来与我在一起,我还想着如果能让六个钱庄都开得不错那么我就有了不小的财富,那时我可以腰板子挺得直直的,如果有生再见到景睿,我要让他知道慕矜遥能给他的,我也能给。
瓦片在火中一片片飞落,木梁一根根倒塌,伴随着我的心血一起埋葬在大火之中罢了,我望着四周红色火焰齐齐在舞蹈慢慢向我靠拢我合上了眼,如果钱庄没了,我也干脆葬身在这场大火之中,否则我无法承担这一切的后果,这样,倒也好。
“我早说过,你的命不是你的,是我的!”
一个声音沉沉的在我耳边响起接着我的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我微微睁开眼,朦胧之间只看见一双黑瞳又再次闭上了眼,而后,我仅有的知觉告诉我越来越热,我缩着身子低喃:“我怕。”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不怕死的人,可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没有人会不恐惧死亡。
“有我在。”
他坚定的说着,好像一剂强心针让我再次睁开了眼,却瞳孔锁紧,一根木梁从我们的头顶上方掉下,我大喊:“不要。”再后来的事我就很模糊了。
我醒来的时候董义守在我的身旁,我打量了他一番,还好,他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眼睛红红的,我撑起身子他便立马来扶我,我望着窗外问:“我昏睡了多久?”
“一天,大夫来瞧过了说你并无大碍,就是受了点惊吓,用两服药就好。”
我点点头,的确感觉自己没有受伤的地方便掀开被子下了床,突然想起什么来便问道:“白梵!对了,昨晚上是白梵把我救出去的吧?他人呢?”
“昨天夜里我逃出去后便跑去商行喊人救火,后来发现行主不知何时回来了竟在商行里,他听闻你还在钱庄便一头扎进了大火之中。”
董义眉眼低垂,经过这段时日的磨合,他对我十分衷心,在我面前总是藏不了心思,见他这副模样我便知道他有事。
“他现在在哪?我去见见他。”说着我便往屋外走,董义移步挡到了我的面前,我诧异的望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行主他,他受了点轻伤说需要休息,让你醒了后就,就别去打扰他了。”
我的心突得一跳,总觉得董义似乎瞒了我什么,忽然想起在昏迷前那根木梁生生砸了下来,现下看来我身上并无疼痛之处,说明没有砸到我,那么,被谁吃了那一重砸便显而易见了,若白梵真被那木梁砸中恐怕就不是轻伤这么简单了。
想到这我急急的推开董义:“我不管!我去找他!”
董义一路劝我,说我身体还虚着,又说钱庄出了这么大事,大家还等着怎么处理,又反复强调白梵嘱咐过不让打扰云云。
一直到了金俸商行的门口,他也没能把我劝回去,我回头对他说:“天塌下来,你回去先顶着,等我看过白梵后再说!”
便不再搭理他一步踏进了商行。
商行里的伙计因碍着较近,大半我也识得,他们见着我均委婉的下逐客令使我十分恼火,我硬生生的推开他们大步朝着里间走去,他们也不敢当真上来用蛮力拦我。
我便弄出一堆声响一间间推开,搞得许多客人都被我吓得鸡飞狗跳,这间商行的老板是个三十几岁的长得比较老成的男子,叫苏霖逸,他客气的迎上来刚预说什么我就一把拽着他的领子:“告诉我你们行主在哪?不然我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