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麻利的抽出金针,蹙眉说道:“月君子既然来寻我,那就只管治病,说那么多做什么!”
我笑不笑跟你有什么关系!要管也是翊王殿下管好不好!好歹他们有婚约在身!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依依的针大都下在头上,所以那面具倒是不妨事,只是依依看着很碍眼,听着月君子的呼吸渐渐均匀,她才偷偷松了口气。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翊王那么冷清的人为什么会和月君子这样啰啰嗦嗦的人成了好友?
别看她下针这么快,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虽然经过两世针法的锤炼,自己对于十七金针的理解更为深刻,可是这个人就这么相信自己?
也许他不是相信自己,他相信的是翊王殿下吧?
依依想到这里,拿起一旁的巾帕擦了擦手,起身走到一旁去写方子,十七金针还要配合药浴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她为月君子把脉,发现他与翊王殿下的病症几乎完全相似,这样是最好不过了。
月君子竟然肯为翊王殿下试针,也算的上重情重义之人吧?
依依轻轻叹了口气,将针收了回来,人这一生总得多见见外面的世界,否则就会如她前世一般,被一个人哄得不知所谓,最后还丢了性命。
“你在想什么?”月君子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依依出神地看着窗外,整个人看上去萧索寂寥,让人心生怜惜。
“没什么,你回去按这个方子泡药浴,明日这个时辰再过来就可以了。”依依说完又好像想起什么一般说道:“或许明日你不会在这里找我了,应该是去凌云寺了。”
“你明日要去凌云寺?”月君子听到她的话,微微一顿,随后说道:“你去那里可是有什么事?”
“明日秦府几位姑娘估计全都要去接祖母回来,”依依抹了抹桌上的水珠,笑着说道:“祖母自从秦若涵死了以后便去了凌云寺为秦家吃斋祈福一月,明日便是归期。”
“姑娘!”月君子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玲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依依在回身发现人已经不见了踪迹,而这时玲珑已经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姑娘安排的奴婢已经做好了,那人说姑娘的恩德她会记在心里。”
“嗯,那就好!”依依笑着说道:“等到咱们从凌云寺回来,自然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只希望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京城中最有名的花魁。”
依依口中的花魁之前不过是京城中最为有名的青楼——醉楼里一个毫不知名的女子,但是自从依依重生以来,便让玲珑每月都给她送银子,甚至私下里请师父教她跳舞识字,为的就是让她成为醉楼的红牌,而她的确也不负依依所望,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她露面的时候。
依依嘴角牵起一丝笑,罗氏,我为你的儿子准备了一场大礼,至于凌云寺,只希望你不要让我太过失望了……
翌日一早,依依便得了罗氏院子里的消息,说是所有的姑娘都要随着她一起去凌云寺接祖母梁氏回京,因为秦耀宗不在府里,所以罗氏便拨了许多侍卫随行,保护一众女眷的安全。
秦依依是嫡女,自然与秦若雪坐在同一辆马车上,罗氏单独坐一辆马车,秦琳琳和秦兰兰坐在后头的那辆马车。
“姐姐这几日可真是出尽了风头……”秦若雪看秦依依自从上车以后便闭目养神,冷哼一声说道:“姐姐这样抛头露面,也不怕翊王殿下责怪吗?”
“天翊向来疼我,何谈责怪?”虽然这话说起来很奇怪,但是只要能气到秦若雪,依依当然愿意说,睁开眼睛淡淡地看了一眼她的伤,状似忧心地说道:“妹妹的伤还没好么?看来你外祖父也没有什么好药送过来吧?”
“姐姐这话是怎么说的?我的外祖父难不成不是姐姐的外祖父吗?”秦若雪一只手下意识地遮住自己伤口所在的衣袖,眸中划过一丝厉色,面上却笑着说道:“还是说姐姐根本就不把娘亲看做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