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传来京城,原本平静的福王即怒又惊,如此以来,拿下西京要等何时?
此时责罪刘文博己无及于事,除了加快疏通官道,别派人运送官粮之外,福王招众臣商议对策,众臣议论了两日,却也没有具体的方法。
他看向谢玄,“刘承倒有一番本事。”
谢玄道,“据儿子所知,刘承或许可算一猛将,但绝无此等计策,刘蛾身边有高人在。”
福王冷笑,“高人?无非懂些兵法皮毛,不过也好,千雪那丫头算是顺利到了刘文昊身边。”顿了顿,“玄儿,为父原本是想,围而不攻便能逼刘蛾投降,谁知他们倒能折腾,为父怕刘文博吃了败仗,沉不住气,所以觉得还需你去一趟。”
“儿子可以前去,但是燕榕如今仍没有消息,不知义父打算如何?”
福王起身,左右踱了两步,“因燕榕的事为父也被端王那批老臣闹得甚是头痛。”顿了顿,冷哼一声,“等拿下西京,制造出燕榕被刘蛾处死在行宫的假像,如此以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父再登基为帝,然后派兵边境,明为抗击西戎,暗中是除去白将军,如此我看朝中谁还敢有话说,燕榕出不出现,都是木己成舟了。”
谢玄听言点了点头,“义父所言甚是,届时收回白将军兵权,朝中自是无人敢反对,自古以来,谋位者没有对错,只有成败。”
次日,谢玄去了前线,由他负责的京城防卫,便落在苏誉身上,福王仍与朝中百官们周旋。
张谋回到自己住所,关上房门,见屋内那白衣人,脸上尽是喜悦,赶紧行了一礼,“公子之计让刘文博吃了大亏,如今我方粮食足以撑过半年之久,只要白将军大军一到,事必夺回京城。”
白衣听言笑了笑,“半年?太久了。”
“嗯?”张谋诧异,“公子是否另有指示?”
白衣笑道,“接下来,谢玄该来了。”
“嗯?”张谋不解。
白衣又道,“若无大的变动,不到一月,所有叛军必当全部拿下。”
这所有,不仅是福王还有刘党。
张谋听言一喜,心里又是一阵激动,不由得想到半月前,苏誉找他秘谈。
“太后登基之日,恐朝中有变,届时,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必保太后刘承安全离开皇宫去西京,路线我己布好,到了西京,会有人与你联系。”
张谋听得云里雾里,“有变?将军所言何意?”
苏誉摇了摇头,“我信你,便将此重任托付于你,你可办好?且不能向任何人提及。”
张谋拍拍胸脯,“既然将军信任属下,属下再所不辞。”
张谋不仅仅是跟在苏誉身侧多年的副将,还与苏誉有过命的交情,他不懂政治,在他意识里只知服从,并且只服他的上司苏誉。
对苏誉的命令从不多问,从不质疑,他猜测过苏誉必会相助太后,然而那日福王出现,苏誉投靠福王,他虽然惊讶,却想到之前苏誉说的话,便按耐住凝问,直到前些日见到公子,当真是被吓住,尔后恍然大悟,虽然他仍不明白,他们的计划是什么,手上无一兵一卒,如何对抗两大强敌?但他跟随苏将军,将军相信的人,他必定相信。
思此,张谋似想到什么,便将沈千雪出现一事说了,此女曾是苏誉所爱,他对她的事也极为敏感,白衣听言有些意外,“沈千雪?”片刻,他皱了皱眉,“无防,静观其变。”
千雪的到来,让刘文昊郁闷的心情大好,他本就一文弱书生,不懂军事,对于众人商讨军情,他是一句话也插不上,索性便在住所发呆。
不过众人忙碌,他却无所事事,心里也不好受,再说军中也苦,每日饮食有限,对于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他,过惯了京城繁华似锦的生活,自然受不了,如此,更觉得一腔心事无人知。
因而千雪的到来,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
二人在住所弹琴看书,千雪却始终一幅愁色,刘文昊见了不由得相问,“千雪为何心事重重?”
千雪叹道,“公子不用时刻陪在我身边,在这个时候更应该与大家在一起,共商大事。”
此话说到刘文昊痛处,他何尝不想,只是自己不懂,怕被人笑话,不由得有些尴尬,“我不懂这些。”
千雪摇摇头,“我知,公子之才不在于此,但是。”她欲言又止,低下了头。
“千雪有什么话直说。”
千雪叹气一声,“太后本不喜我,刘大人也不知我实与公子交好,定有怨言,我倒罢了,只怕连累公子,如今又见公子与我一起,而不去关心政事,必定以为千雪狐媚公子,以后千雪又如何能与公子长相厢厮守?”
刘文昊握上她的手,笑道,“你且放心,我是刘家长子,那刘文博己成叛军,等平了乱,刘氏族长之位,只能由我承担,父亲又能如何?”
提起父亲刘文昊脸色暗了下来,其实也有些心虚,只听千雪又道,“刘大人不止一次在千雪面前许诺,迎千雪入府。”
此事,刘文昊知道,心中顿时懊恼起来。
“千雪是想,若是公子能立了军功,那么在太后面前提及此事,想必太后,与刘大人都不能说些什么,如此以来,刘大人不仅对公子刮目相看,也不会伤了你二人父子之情。”
刘文昊想了想,“话虽如此,可是这军功,是想立就能立的吗?”
“总得试试不是吗?”千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