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杀她。”我低声惊问道，胸中一阵发堵，娜其布才十四岁，我真想冲出去找伊力亚问个明白，手重重地打在窗上，“恶魔。”
“夕月，你怎么了？”布赫轻敲着窗户，“你有伤在身，要好好养着，你不是劝我要好好保护好自己吗，你也一样。”
布赫的话，让我冷静下来，我的命都在人家手中，有何能力保护她人。
布赫离开没一会儿，我就听到外面传来骂声，其其格那清亮的声音透过毡房直钻脑仁，“夕月你个贱婢，你个不祥的中原贱人，明明说好你会离开永远不回来，狡诈的骗子！不只是上了伊力亚的马，还进宫迷惑可汗，勾引大王子……”
我想着其其格这直爽的性子，再想想那看似温和的塞罕大可敦，这姐妹两人性格可真是天壤之别，我已知道塞罕大可敦那隐在温和性子下面的狠毒之心，真不知道这率真的其其格是不是真性情表露。
“……都是因为你这个不祥之人，害得我的伊力亚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为何还回来，为何不被狼吃了，是回来还想勾引我的伊力亚吗？我今天非撕烂你那张勾引人的狐媚脸……给我躲开……开门……”外面其其格大声叱着门口的守护。
“五小姐，你不能这样……”
“五小姐，有损你的身份……”
“五小姐，你打奴才作甚……”
“五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打他们不嫌手痛啊。”外面传来吉达的劝解声音，“把手打肿了，大人该心痛了，你还是省着力气，给大人烤个羊腿吧。”
“吉达，伊力亚为什么不见我。”
“大人受了那么重的伤，不是不想见你，是无力气见你，他听到你在外面说话不顾伤口痛都坐起来了，可巫医也说了，不许他见任何人，要静养，否则伤口不好愈合。”
“我只看他一眼，就在门口。”
“五小姐，这怎么成，你就像草原上最艳丽的红蓝花，往门口一站，嘿嘿，你说大人能，能不激动吗，这一激动，伤口再裂开，你说这几天不是白养了吗？”
门外沉寂了片刻，才传来其其格的声音，“好吧，我去给他烤只羊腿送来。”她声音变得柔声细语，口气也明显软下来，“看好这个贱婢，可莫要再让她出来害人。”走时还不忘叮嘱。
“五小姐，这你就放宽心吧！”
我估摸着其其格走远了，走到门旁向外唤吉达。
吉达打开门进来，回身把门关掩，咧着嘴笑了笑，“那个月，你放心，我不让她伤了你？”吉达指着其其格远去的方向说道。
“我和她无冤无仇，何来怕？自是身正不怕影子歪。”
“那是想大人了？”
我白他一眼，“为何关着我？我想去城里找中原的吃食，我想家。”我可怜兮兮地求道。
查拉咧咧嘴，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这可不行，你出去就怕不安全。”
“那也用不着把我当犯人般关着吧，怎么说我也是救了大人的命，也算是有功之臣。”我委屈地说道。
“这我知道，大人这次多亏有你。”他说着笑呵呵地上下打量我，“真看不出来，你瘦弱的跟只无娘的小羊羔子，胆子到不小，还能杀人，让我吉达敬重加佩服。”他说着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向他翻个白眼，“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说完又软下口气求他，“放我出去透透气吧，再关着我都要发霉了。”
“你发不了霉，今年从春入夏，到现在都入秋了只下过一次小雨，旱的草都死了，牛羊没吃食也死了不少，冬天要不好过了，看来只有去向大梁‘借’粮了。”吉达一副发愁的样子说道。
我知道他口中的借，就是去抢掠。
“强盗！”我低骂一句，转身仰头躺倒在床上胡乱地拉过被子盖在头上不再理他。
“莫堵气莫堵气，还是先等等吧，等晚上再说。”吉达在一旁劝道。
“那让娜布其给我送点奶茶来。”我猛地掀开被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嚷道。
吉达大眼珠子瞪着，指着我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个月，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笨，被人卖了性命还不知道，她死了。”
吉达说完摔门而去，我怔在原地，我怎么都没看出来，娜布其会出卖我？她是可汗的人还是查拉呢？我不知道了。
他的话进一步证实了我的猜测。
夜晚，吉达把我悄悄带到伊力亚的毡房，他正在喝马奶酒，胳膊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还不能走路，这才几天呀他的伤都好的能喝酒了？
只是他的样子过于憔悴了些，脸色也不好，神情也低落，我把到嘴边要劝解的话又咽下了，喝死了才好。
我熟稔又自然而然地把烹好的茶递给伊力亚，“大人，为什么杀娜布其？”低声问道。
他轻啜了口茶，过了片刻，才一脸的平静说道：“她是可汗派过来为查拉做事的，我们的行踪就是她泄露出去的。”
“什么？”我一时没绕过弯来，只是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