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明家时,听大姐提过明诚原来的养母,被她赶走后就一直留在乡下,当时何曰看了眼信封的地址,记得模糊,但看电视时知道养母实际是日本的间谍孤狼,她的记忆一下涌现出来。
明楼与明诚已经回到上海就职,孤狼这颗棋子很快就要启用,想必她现在已经回到乡下在频频祈求明镜让她回到明家。
何曰想着心事,对坐在对面的曼丽莞尔一笑。
原以为乡下应当是炊烟缭绕绿树合抱,到了后才发现这里贫瘠得可以,几个面黄肌瘦的妇女坐在屋子前拣着菜梗,顽皮的孩童爬到树上去掏鸟蛋,何曰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羊肠小道上,曼丽跟在后面,何曰远远看到一幢茅草屋子,指着那道:“村里人说桂姨就住在那里,她现在去邻村收菜了,天黑了才能回来。”
“姐姐说的解决的意思是她人头剁下来吗?”
“……”曼丽,你柔柔弱弱地说出这句话真的好么,何曰从兜里掏出一包药来,“这是我在县城配的,以前训练时也有毒杀这门课。”
曼丽怔了怔:“你受过训练了?”
“是,说起来我还是你师姐呢,但我格斗真的很弱,只能靠旁门左道来解决对手,杀掉桂姨,我势在必得。”
何曰说着就翻进了桂姨的茅草屋子,不得不说这货做间谍做的还挺专业,这屋子用四面徒壁来形容丝毫不过分,连张桌子都没有,后面是土砌成的灶台,两个碗一个壶都堆在灶台上,屋子里还摆着许多茅草,不知道是用来烧的还是糊墙的。何曰摸了摸壶,发现里面尚留有一点余温,水是今天烧的,于是把纸包打开,将药粉全部灌进了壶里。完了后,还伸手指在水里搅了搅。
两个人下完了药就躲在草垛子后面小声聊天,渐渐天色暗下来,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何曰把自己身上外套脱下来顶在两人头上。踩在水坑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桂姨跑着进了屋子,将木门拴好,何曰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屋里的人热了灶,升起了火,里面的声音听着热闹,何曰心里暗自着急,难道她嫌水凉了直接给倒了?
不一会儿,食物的香味从屋里飘出来,何曰用鼻子猛地一嗅,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曼丽抬眼看看她,何曰悄声问:“饿了么?”曼丽摇摇头。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杯子砸到地上的声音,曼丽想要冲过去却被何曰一把拉住,何曰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蹑手蹑脚跑到窗下往里面看,只见桂姨倒在地上手脚如抽筋一般扭曲着挣扎着。何曰这才放下心来,推门进去。桂姨抬起脸,见到两幅陌生的面孔,惊叫道:“你们是谁?”
何曰立刻上前踢开她刚摸到的□□,自己捡起来对准她。
桂姨嘴角流下猩红的血道:“我马上就要死了,你总得让我死个明白,能否告诉我你们的身份?”
“不能。”没看电视剧,反派都是死于话多么,非得解释下来龙去脉,然后被敌人逮到机会大翻盘,这种蠢事她才不会干!
何曰对准她的胸口连开三枪,被枪的后坐力震得虎口发麻,眼瞧着桂姨就要断气了,何曰还气得在一旁踹她两脚:“小时候虐待阿诚哥不说,后来还给日本人当走狗,潜伏在明家监视着明家人的一举一动,最后还在面粉厂找到了明台的录音,呈给了日本人藤田,害我明家!你个死有余辜的汉/奸!”
桂姨若还有力气,很想跳起来骂一句“放屁”,后面的事她一件也没做过!挣扎了一会儿,桂姨还是死了,死不瞑目。
于曼丽说:“她似乎很不服气。”
何曰嫌弃地回头看着桂姨,嘴上怒道:“你还委屈了是吧,再瞪眼就把你头剁了!”她说得顺嘴,不料于曼丽真的拾起灶台上的刀,斜切着扔了过去,刀锋恰到好处地割在桂姨脖子上,头与脖子立刻分开,只剩下最后的一层皮还连着。
=口=!何曰的鞋子上沾了血,倒退了两步,差点吓傻了。曼丽皱着眉头道:“我最恨狗/汗/奸了。”
何曰带着于曼丽回到了上海,这里依旧是老样子,穷人贫困潦倒地挤在像鸽子笼一般的弄堂里,富人在百乐门歌舞升平仿佛外面是太平盛世。何曰找在弄堂里找到一个招租的房间住了下来,她把包袱放下托着腮道:“王天风应当是故意放我们走的,若真想一直关着我,又何必给我钱呢,他就是嘴硬心软的人。”
“嘴是挺硬的,但心软就……”曼丽将衣服取出来,一样样叠好,不以为然道。
何曰说:“你在这儿坐着,我在附近转转。”
“姐姐,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明公馆找阿诚哥呢?”
何曰看着窗外低声道:“这大概就是近乡情怯吧……”当她看到老王时,只有重逢的欣喜,但是一想到要再见到阿诚哥,那份喜悦里却带着紧张和害怕,阿诚哥还记得她么,还像从前那样喜欢她么?
何曰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她垂头丧气地上了街,走到一间铺子前,老板守着铁炉卖烧饼,刚出炉的烧饼热气腾腾,散着面香。何曰摸出铜子来买了两个,一口咬下去,烧饼馅儿里的白糖沾到嘴里,甜丝丝的,她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一辆黑色轿车从何曰身边驶过,何曰不经意间往玻璃里看了眼,却发现上面坐的正是明诚、明楼和汪曼春。她的眼睛睁大,急匆匆把烧饼揣到怀车车夫说:“你若能追上前面那辆车,我就给你三倍的车钱。”
“好嘞。”车夫一看就是业绩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