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十三年,北国都城酆都。
“人人都说北国三最,你们可知是那三最?”
“国泰民最安,王爷最俊颜,女子最值钱。”
“那是,陛下圣明,首创女子可为官制度,加上陛下亲弟南王爷那举世无双的容颜,说起来,哪一国可以比的?”
“也对,不过你们听说了吗,算命的说,南王爷命硬,这辈子怕是男娶媳妇咯。”
“可不是吗,咱们陛下可是操碎了心,这不,昨个就专门替南王爷指婚,说是三天后大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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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古南王爷,乃皇帝一母同出的胞弟,天性懒散,最爱胡闹,想一出是一出,偏生陛下对亲弟弟好,什么事都宠着他,所以一时之间,酆都更是无人可胜其风头。
“爷,爷,不好了!不好了!”
随从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古南趴在桌子上给他布置的任务呢,罚抄诗经一百遍,此时一听随从这么大声的叫嚷,心中难免烦闷。
“哎,孙子,你能不能说正事啊?一天到晚有事没事叫爷爷,你烦不烦啊?”
随从一听,顿时调整好气息,恭恭敬敬稳稳当当的站在古南的面前,正经道:“是,王爷,茶楼有人砸场子。请问王爷如何处理。”
古南一听,顿时气得只拍桌子,愤愤道:“哪个混蛋敢在本王的茶楼闹事?本王打死他!土地,带路!”
随从苦巴着脸,郁闷的道:“王爷,不是说了吗,叫我大名,人家大名叫做地辛。”
古南没好气的白了眼随从,道:“我还天肝呢!地心!哼。”
说吧,率先赶往事发现场王牌茶楼。
说起来,这古南身边的随从一个个的名字都奇怪的狠,什么土地,雷公,雪女,听着跟神仙的名儿似得,但是偏生是凡人,守在古南的身边。
当谷南赶到茶楼的时候,偌大的金檀木雕刻而成的镂花大门已经半吊在门框上,茶楼里除了掌柜的和一个小伙计之外,并无半点人烟儿。
古南一脚将金檀木门踹掉,踩着门板走了进去,扫了眼大厅里面,只见角落里做了个浅黄色锦袍的男子,玉冠束发,脸若白玉,只是因为年岁的缘故,蓄起了胡子,八字胡一抖一抖的,显然十分的生气。
古南一见,急忙跑了过去,兴奋道:“哎呀,皇兄,你这么快就知道有人砸了我的茶楼了啊?是要帮我补助点吗?你看着满屋子的东西被砸的啊,皇兄,这可是值不少钱的好东西呢。”
被称作皇兄的自然就是北国的皇帝陛下,古言陛下,自小与弟弟谷南相依为命长大,对弟弟宠溺的程度简直便宠爱自己的妃子还要过,不过任谁见了古南,都不会心生厌倦的,忍不住的就要去与他交好。
古言没好气的瞪了眼古南,愤愤道:“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啊?宫里那么多的好东西,你自去拿便是!”
古南顿时蔫吧了,“宫里的东西固然是好,但是那些都是皇兄的,嫂子们为了那些东西争破了头,我怎么好意思拿呢,这不是有意叫皇兄家事不和么。”
“你若是真的知道为我考虑,就当早点成家,那么多世家贵族的小姐们,就算是没有配得上你的,至少,你也得先选个侧妃吧,再这样胡闹下去,我怎么跟母后交代?”
“不用皇兄交代,我在等我的王妃出现呢。我这一辈子,就娶一个女人,可不得认真谨慎着点么?”
古南义正言辞的说罢,自己捻了块梨花酥丢进嘴里,吃的好不开心。
越是见古南这个无所谓的模样,古言就越是心中郁闷,为什么操心的永远是他这个问题他真的不明白该怎么解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太监不急皇帝急吗?不不不,自家弟弟这般优秀,定然不是阉人可比的。
“来人呀,给我算算,这茶楼的损失到底有多少?”
古南怕自家皇兄再盯着自己,只得赶紧跳开话题,还是赶紧的算算自己的损失的实际些。
“回王爷,桌椅板凳加上这些乱七八糟的损失,一共是五千八百两整。”
谷南的眼珠子滴溜溜的盯在了古言的身上,笑着道:“皇兄,今日你赶得日子不巧,皇帝倒了霉,还请皇兄补助补助?抚慰一下皇帝脆弱的心灵?”
“哼,你说个数吧。”
纵然是正在气头上,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就心软了,古言一说完,就恨不得两巴掌打烂自己的嘴巴。每次都不由自主的接嘴了。
“五千八百两整,四舍五入,刚好一万两。对不对?”
掌柜的连连点头,认真道:“对,刚好一万两整。”
古言脸上阴云密布的,早知道,就不让谷南这小子开口了,这哪里是开口啊,简直就是勒索。五千多两四舍五入能到一万两?
但是看古南一副今天宰定你了的样子,古言就知道,今日若是不合了这小祖宗的心意,只怕来日没有好日子。
之前这小祖宗听闻开朝元老有手机肚兜的爱好,于是非要那元老收集的最好看的肚兜,结果硬是把开朝元老与自家儿媳妇的那点丑事揭露了出来,后来那开朝元老的儿子郁闷不已,自此踏上了一条断袖之路。
“好,一万两就一万两。”
古言虽然肉疼,但是对于一国之君来说,这区区一万两,给自家弟弟还是舍得的。
“皇兄,别忘了,还有金檀木的镂花门。”
金檀木一尺万金,赔上一整块金檀木门与赔万两黄金,有何区别?
“皇兄,你怎么不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