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没什么并不理会那个叫老三的人,拉着梁老头很是关切地问长问短。
“没----没事。”梁老头嗫嚅道,虽然这个戴眼镜的男人看上去十分和善,但他跟另外两个人都是一伙的,指不定他在耍什么心计。
“大叔,有没有吃的,我们的车堵在山下边的路上了,饿了一下午了。”眼镜男老二比起另外两个人,明显要礼貌一些,懂事一些。
看来,他们也是从107国道上找到这里来的。
“没----没了。”没见到票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梁老头也不会说有吃的。
“爷爷----”这时,从另一个卧室跑出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穿着一件白色汗衫,一条浅蓝色裤衩,他揉着眼睛,走到梁老头跟前,看着眼前的几个陌生人,很是害怕地叫了一声。
“山蛋,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屋跟你婆婆睡觉去。”梁老头害怕那三个中年人,慌忙将那个叫山蛋的小男孩往睡屋赶。
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挡住了梁老头的去路。
“大叔,真没有吃的了?”眼镜男铁青着脸问,他的样子忽然让人不寒而栗。
偏屋里的人,暂时都没有说话。
“真没了。”梁老头很是不耐烦地说道,他只想尽快送走这几尊瘟神。
并没有说话,不过五秒钟之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动作,只见他麻利地伸出一条腿来,对着小男孩的身子就是一脚,竟直接将小男孩踢飞到墙角。
小男孩刹时呼天喊地地哭了起来。
“你们这些畜生,我跟你们拼了!”梁老头见自己的孙子被踢,犹如万箭穿心一般难受,一头向眼镜男老二撞去,不过他身边的那个胖子老四可不给他机会了,直接走到他身边,用他那肥硕的身躯一挡,再猛然一撞,可怜那弱不禁风的梁老头就倒在地上,一时起不来了。
“老头子,发生什么事了?”一个瞎眼老太婆,穿着一件长布衫,由另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搀着,从他们的睡屋走了出来。那个小男孩,和倒在墙角不住哭泣的山蛋有些相像,看样子两人是个双胞胎。
“没事,老婆子,外面的风太大了,把门吹开了,你和山蛋,狗剩赶紧进屋去睡觉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梁老头显是怕瞎眼老太婆担心,才拧着眉毛痛苦地说起了满嘴的谎话。
“大娘,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啊,我们没有惊扰到您吧?”眼镜男老二在这个瞎眼老太婆前又装起了孙子。
另外一个屋里的四个人明显有点看不下去了。
沈静怡几次想打开房门,冲到那三个恶人面前,狠狠训斥他们一番,但都被郭红给拦住了。毕竟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你们是借宿的吗?”老太婆摸着眼镜男的手问。
“是啊,下面塞车了,今天晚上可能走不了了,冒昧地到您们家来打扰一下。”眼镜男老二彬彬有礼地说道,与刚才他们看见的踢山蛋的那个老二,完全是判若两人。
“是这样啊----老头子,赶紧给他们做点吃的吧,他们一定都还没有吃饭。”瞎眼老太婆虽然眼瞎,但是心却如明镜,照得那三个中年汉子都觉得自惭形秽。
“我就是做给狗吃,也不做给他们吃!”梁老头忽然没由头的冒了这么一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瞧你怎么说话的,来者都是客嘛,一定要好好招待他们。”老太婆似乎有些生气。
老二对老四使了一个眼色,那胖子就走过去掺住老太婆的手,装作很有礼貌地说道:“大娘,您先进去歇着吧,我们都吃过了,只是在你们家住一晚。”
老太婆信以为真,也不便多说,跟着他两个孙子回睡屋去了。
“山蛋啊,大半夜的,你在哭什么啊?”老太婆走到屋里,语重心长地问那个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小男孩。
“婆婆,外面戴眼镜那个坏人打我。”说到这里,本来已经止住哭泣的小男孩重又泪流满面。
“弟弟,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们若是真欺负你,我出去拿刀宰了他们!”叫狗剩的小男孩眼露凶光,此刻他已全无睡意。
“狗剩啊,可不敢乱说,你们还小,别乱来啊,赶紧跟婆婆上床睡觉去吧。”虽然老太婆也猜到发生了些不妙的事情,但是她并不希望两个孙子卷与其中,毕竟他们都还太小。慌忙之中,她拉着两个小男孩的手坐到了床上。
“老不死的,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正屋里,老三拧着梁老头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
“我说了,就是做给狗吃,也不做给你们吃!”面对三个恶人,梁老头竟表现得视死如归。
眼镜男仔细地端详了一下眼前这个颧骨清高的老头,最后他眼睛的余光落在了屋子正中央的一个大相框上,相框挂在贴满了报纸的墙上,相框里除了几张发黄的照片,就是一张打着岁月烙印的胸章,眼镜男走到相框跟前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中国人民志愿军。
“原来是当过兵的,怪不得骨头这么硬勒。”眼镜男老二又是嘿嘿地一阵阴笑。
梁老头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对着眼镜男老二“哼”了一声。
老二摇了摇头,对着梁老头的屁股,又是冷不猝防地一脚,再次将梁老头踢翻在地。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是个年轻人,也经不起这么两次的突然偷袭,更何况是一个上了年纪,已近古稀的老头子了。
“给我朝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