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公公在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激情四射”之后,终于像皮球一样焉了下来。
山间忽然起了一丝微风,竟也透着一丝凉意。
林浩东从野猪栏里出来,偷偷地溜进了几间茅草屋子,本以为有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结果除了两架破床,几个破碗,其余什么也没有瞧见。
林浩东走到先前的那间厅室,老乞丐正坐在板凳上,抹着嘴巴,意犹未尽一般。
林浩东不自觉地望了一下桌子上的罐子,除了那罐装竹笋虫的罐子,其余的罐子都空空如也。
“你把里面的家伙全吃光了?”想起那些还在蠕动的家伙,林浩东就觉得恶心。
“哪能了,这不还给你剩了一盘佳爻么?就知道你只能吃这个,所以给你留着。”老乞丐一边说,一边用嘴舔了舔手。
“爷爷,还有其他吃的么?”林浩东肚子实在饿的发慌,不叫老乞丐一声爷爷也不行啊。
“有野猪肉你又没有本事吃。”老乞丐不由得好笑。
“你别逼我,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你再敢笑我,我马上拿刀把你栏子里养的野猪全宰了烤着吃了!”林浩东气得一拍桌子,顺势把那柄短刀插在了桌子上,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
“哟,小兔子崽子,长志气了!嘿嘿,不错,有出息!不过你要能把那野猪宰了,随便你怎么个吃法,我都不会怪你。”
“此话当真?”
“当真。”老乞丐一点儿也不像在开玩笑。
“那好,明天上午,咱们走着瞧。”林浩东说完,不自觉地抓起罐子里的一只竹笋虫,将其锋利的脚爪拔去,肠子撕掉,一口喂在了嘴里。
这就是人,在情急和困境之下,出于求生的本能,不择手段,为的就是能让自己顽强地活下去。
还别说,那竹笋虫的味道还挺美的,若是能用油榨着吃,再放点盐巴和味精的话,那绝对是一道佳爻了。
见到林浩东这个举动,老乞丐暗暗点了下头,看来这小子是在试着改变自己了啊,看来他还是有救的。
“喂,老不死的,你让我今天晚上睡哪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浩东又找不到下山的路,只好先在老乞丐家呆上一晚,再做打算了。
“出门倒左第二间房子,以后就是你的卧室了。”老乞丐慷慨地说道。
“什么?那间破屋子,就一张破床,一个棕草垫子,连铺盖和棉絮都没有,你让我怎么睡?”那间屋子林浩东刚才已经看过了,实在寒碜得不忍说出口啊。
“外面茅草多的是,自己想办法。小兔崽子,到我这里了,你就要学会自力更生,别在我面前摆大少爷的架子,我又不是黎永忠。”老乞丐埋怨道。
“喂,老不死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黎叔的名字?”虽然离开了林家,但是林浩东对黎叔还是很尊敬的,毕竟他是黎叔看着长大的啊。
“切,谁不知道‘老犁头’是林家最忠实的奴仆。”老乞丐说得也是,黎叔跟了林震天大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他的名声,是远在林浩东之外了。不过这个名声,却不是那么臭名昭著,而是声名远扬啊。
夜色渐渐降临,月亮和星星都出来约会了。
林浩东躺在破旧的床上,耳边不时传来蚊虫的翁鸣之声。
这一夜,林浩东睡得昏昏沉沉的。
第二天,东方渐露鱼肚白,天方亮。
一声狗叫将林浩东从恍惚中惊醒。
“小兔崽子,给你5秒钟时间逃跑,5秒之后我就放狗了!”老乞丐在茅草屋外大叫道。
林浩东一骨录从床上爬起来,趿上鞋子,推开门就跑,因为他知道老乞丐的手段,那整人的活绝对是不含糊的。
“老不死的,你就是一条疯狗!”林浩东边跑边骂,顺便把他的老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老乞丐在后面哈哈大笑,“小兔崽子,老子就是要玩死你!”
“旺”“旺”。
随着两声狗叫之声,大狼狗脱缰而出。
林浩东只觉得耳边风声作响,大清早的,许多睡懒觉的虫子都还没有起来,树叶上,草丛上,到处都还是露水盈盈的,这该死的老乞丐,简直跟当年的小日本有得一比啊。
林浩东拼命地跑着,大狼狗卖命的追着。
今天林浩东的成绩还不算坏,直跑了一公里路,才被大狼狗扑倒在地。
说来也怪,这大狼狗见林浩东的屁股上还长了两只眼睛,只是将他扑倒后,也就不再进攻了,看来是授了老乞丐的旨意,它还是真是一个通灵性的家伙啊。
“小兔崽子,告诉你一个秘密,再过两三天,我会捉一只狼来撵你,到时候它肯定是不会爪下留情的。”林浩东抬头,又见到老乞丐那一抹奸笑。
“老不死的,你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每次看我笑话的总是你?”这老乞丐真是太奇怪了,明明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茅草屋子,现在怎么又忽然站到他面前来了。
林浩东从地上爬起来,紧盯着老乞丐看。
“跟你说了,我有一种盖世神功----‘凌波微步’,你小子怎么就不相信呢?”
“你再跑一个我看看。”林浩东双眼圆睁,他倒是想看看老乞丐到底有几斤几两。
“看好了,走----”只这一声,老乞丐就如飞鸟一般,脱离了林浩东的视线。
“真是有点邪门了。”看到这一幕,林浩东方才相信那不是老乞丐使的障眼法,心中多少生出点崇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