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少数媒体见过荣京方面派来援助谈判的政要。
只爆出了一张女子的侧脸,清丽、绝美,自信笃然。
但少数媒体见识了她在谈判桌上的侃侃风采,不仅为伊斯争得权利,更也是为荣京与伊斯的国际交往奠定基础,伊斯获利,便是荣京获利,这是显而易见的。
而这次外访的焦点,已然全在她身上,新闻稿里仅那么几次提及苏曜。
谈判结束的第三天,按说还有伊斯官方主办的送别宴,但傅夜七以国内急事需要处理为由,脱离外访团大部队,先行离开。
去机场之前,她在酒店房间收拾东西,言舒敲门进来,说:“苏先生过来了。”
她转头,苏曜都已经站在房间门口了。
言舒退了出去,不得不猜沐总和太太之前吵架,定是和苏曜有关了?
苏曜与沐总有何渊源,言舒是不知道的,但她知道沐总对苏曜,向来都不喜欢,当初苏曜当选外交部长,再到升任副总理,沐总手里都有票,可惜他态度淡漠的直接弃权,显然十分不喜掺和苏曜的事。
话说回来,他若不弃权,苏曜还真上不去,这种仁慈,倒让人看不清了。
房间里。
傅夜七手里托着那个换过的瓷盆的盆栽,转头见了苏曜,也便淡然笑了一笑,“来了?”
苏曜走进去,看了她那么一会儿。
哪怕她谈判再卖力,眼睛里的事瞒不过他。
“那天的事,你如果生气……”
她摇头,打断了苏曜的话,生气是不至于的,就是沐寒声的沉郁让她挂心得很,“我回国是的确有急事,你想多了。”
苏曜没再继续那句话,只说:“只是一天而已。”
她总不能说,短一天是一天,沐寒声是冷着脸走的,他先前为她走了那么多,谁知道这一生气做出什么来?
何况,当初来时,她虽然也是带着情绪离开,但她误会了他,误会了奶奶,总不能还拖着不回去。
或者,回去时避开苏曜,沐寒声心里会好受些吧?
实则,她不知道,沐寒声是站在世界巅峰的男人,只有别人俯首称臣,他却甘愿为她不计尺斗的付出,甚至委屈自我尊严,忽然,头一次接到她那样的局促、认真的解释,又青涩的讨巧,发觉这感觉,令他欣喜。
更,是别样的享受。
他想这样的享受长久一些,惩戒事小,换来她百般讨好,不知是何场面?
很邪恶、很顽劣的念头,可他真这么做了。
她也不知道,那天沐寒声去了机场,给言舒打了几次电话,确认她情绪没有过分起伏才安心,又事无巨细的嘱咐言舒将她照顾好才上飞机。
苏曜终究没再说。
她把那个盆栽仔细的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盒子里,转身却见苏曜递上一个袋子。
什么?
她用眼神询问。
“你的鞋。”苏曜温和的声音。
是她那天走得急,落在他住的公寓了。
顿了会儿,她接过去了,可另一只早不知哪天被她给扔了。
“我送你过去?”苏曜询问。
她摇了摇头:“宴会该开始了,言舒跟我一起,你不用担心。”
她这清清淡淡的态度,始终都是没变过的,总感觉,他们游历伊斯时那很多天的欢快都是幻觉。
他终究高估了自己。
傅夜七离开酒店时,顺手将苏曜送过来的那只鞋扔进了垃圾桶,还颇有那天仍另一只的气度。
扔回叹口气。
祸首。
言舒看了看,欲言又止,最后也没好多问什么。
她们到达荣京机场时,是第二天下午。
荣京似乎刚下过雪,寒风清冽,机场略微有碎雪的痕迹,可这会儿却是夕阳正浓,照得荣京一片金灿。
她下飞机,破天荒的,竟有那么些迫不及待的想见谁,可仔细一想,又谁都想见,瑾儿、沐寒声、蓝修、奶奶等等。
毕竟,她都一年多不曾呼吸荣京的空气,煞是久违。
走了两步,她开了手机,低头却见了未接来电,一串陌生号,打了好几个。
她拨了过去。
“妈咪!”蓝司暔脆生生的声音,虽是一本正经的小脸,却有那么些按捺不住的雀跃。
她也笑得柔了,“瑾儿?”
见她接电话,言舒主动把行李箱接了过来。
机场大厅映射着几许夕阳,把两个女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晕染得极其柔和。
那个一席白色冬裙的女子,橘色围巾衬得她越发明媚,脸上的温柔笑意让人看了就觉得暖。
说了那么两句,傅夜七却忽然蹙了蹙眉,“瑾儿,这是你号码?……蓝爸又任着你胡闹了是不是?”
才两岁半,给他买什么手机?
蓝司暔清亮的眸子转了半圈,聪明的转移话题:“妈咪,这些闲话咱们回家聊,你现在出来了吗?”
傅夜七才觉得不对劲,“你在机场?”
“对啊,我来接妈咪!”蓝司暔一腔大人模样,又让她颇有找了个小情人的错觉,他说:“妈咪一年多没回来,下了飞机第一个见的,必须是我!”
她忍不住的笑,一排贝齿尤为迷人。
可是……
“你跟蓝爸来的?”她问。
那头的小家伙顿了会儿,似乎在征求某人一见,回头却只有一句:“妈咪出来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她笑着。
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