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之后,他们之间安静了好久,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放我下去吧。”她再开口时,说的是这一句。
沐寒声没松,鹰眸微抬,盯着夹坐自己腰间的人儿,她介意了?
傅夜七没了游泳的兴致,但她也不觉得那是生气,只是一想,一个女人,教一个男人游泳?那场面和现在……
不想了。
她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上岸,去冲了个澡,出来时沐寒声还在水里。
走过他面前,她才努力勾了一下嘴角:“晚餐还没好,你可以自己学一会儿,免得以后还用别人教。”
这话听着意味十足,沐寒声都不知道从哪答。
晚餐桌上,她也基本没开口说话。
田帧看了看这气氛,莫不是她生病的那些天,发生什么事了?
沐寒声试着给妻子夹菜。
她欣然接受,吃得很干净,转手又给他夹同样的菜。
这是什么意思呢?还给他了?
用过晚餐,傅夜七换了一份休闲运动装,奶白色,她总是喜欢纯粹的颜色。
“散步?”沐寒声不过去了一趟书房,出来差点错过她出门,问了一句。
她摇头,倒是回得平稳:“骑车去。”
那是她喜欢的运动,沐寒声知道,这两年来,她能喝以前不能碰的酒了,也能加速骑行了。
沐寒声几乎没怎么考虑,说:“我陪你。”
她没拒绝。
她想,有些事没必要隐晦着,出了林间,慢悠悠的推着车,又提了那次游泳,以示没有芥蒂。
沐寒声顺势细数了那些年一同学游泳时的人,但‘迪雅君’‘时陆铭’等的名字,她万全没听过。
在她印象里,他身边算得上朋友的,也就庄严了,没见过他真正的兄弟,或者红颜知己,也便不再问。
……
去赴傅孟孟的约那天,是八月十一。
傅孟孟坐在靠窗的地方,能见到沐寒声一身剪裁考究的西装,下了车,面色柔和的给妻子开车门。
“来了?”傅天成表情不明。
傅孟孟‘嗯’了一句,提醒她父亲:“哪怕年龄上你是长辈,在沐寒声面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拿捏清楚。”
言下之意,倚老卖老没有用,沐寒声的阅历恐怕不比他浅,若是拿捏不准,便最好别开口。
对此,傅天成从鼻孔里吹了口气,不以为意。
傅夜七常来,但入住也只一次,更极少订楼上的包厢,大多和秋落在一楼大厅一角谈事。
他们老远,傅孟孟就站起来了。
傅孟孟有些后悔,适才,该是提醒父亲,主意与傅夜七说话的语气才是,她看出来了,沐寒声那无尚尊贵的男人,细节如此明显,他特意落了傅夜七半步,可见他把她捧在什么位置。
几个人落座。
傅孟孟脸上的笑意得体,亲自斟茶。
不过她说:“还有一个人没到。”
傅夜七的动作顿了一下,看了傅孟孟,如果没猜错,她还邀请了苏曜么?
亲朋好友,苏曜在哪一列?
苏曜来时,手里一把墨色的伞,几人才注意到外边下雨了,秋季的雨,来得莫名,按说,在炎热里该过隙无痕,但雨势有些大。
“抱歉,来晚了!”苏曜到了,温和的勾唇一句。
没人计较。
计较的是,这么些身份的人,今夜会谈些什么话题?
茶水齐了,饭菜也都上了,傅孟孟作为张罗聚会的人最先说着客套话。
“夜七,过去有些事我作为堂姐,可能做得不到位,还望不计较。”
这话确实客套极了,不过她们之间的确很多不愉快,她入股之前,两人说话都夹枪带棒。
傅夜七浅笑,等着正文。
好一会儿,傅孟孟终于提到正事。
“咱们傅氏很多沉积的项目一下子启新,北斗星的确大有功劳,我也知道齐秋落是你朋友,不过近日谣言四起,能一口气办了那么多项目,不是用权,必定攀势,思及你的身份,攀附权势这样的留言实在不利,因而我想,让你和齐小姐斟酌斟酌,有些该放弃的,咱们不必攥着,是不是?”
傅夜七以为她说完了,又听她继续:“沐先生在商界是个权威,商联那边也说得上话,夜七作为朋友,又是这件事的邀出方,若是不好给北斗星传话,沐先生也能代了。”
她总算听明白,绝美的脸,轻灵的笑了一下,说:“你不提我倒是忘了,一直没问,秋落那边的项目那么顺利,股份不知收回了多少?”
傅孟孟抿唇,“快二十了。”
别说这二十事儿小,再这么下去,半壁江山顷刻之间拱手让人。
但傅孟孟知道,硬拼,她拼不过政界人脉极强的傅夜七,那些个项目,哪一个不经过政府批复?
傅夜七眼角微动,她粗略估算是十八,没想超了,忽然佩服起赵霖来,难怪那天,他笑得那么笃定。
怎么办呢,越来越喜欢这孩子了!
可对着傅孟孟,她也就轻飘飘的一句:“这样啊……”
她忽然看向对面的苏曜,北斗星是她的,苏曜竟没跟傅孟孟说过么?明明赵霖说,他们见过多次了。
好一会儿,她才说:“傅氏不是有规定,一个股东股份不超二十五个点?”
的确是有,那是因为当时情况特殊,将水平线拉高,以示对那些被剥夺股份的股东仁爱,给他们留了这么丰厚的空间往上爬,自然,前提是,傅孟孟以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