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酸菜扣肉特别好吃,我从来就没有吃过,想多吃一块,大娘都不给。”,霍老爹有点委屈的对许三郎说,眼睛却是看着霍香梅。
霍香梅怕怕脑门,无语的说,“阿爹,那红白肉太油了,吃多不好,偶尔吃一次就可以了。又不是不让你吃,只是少吃点。”,老小孩,老小孩,说的就是人一老,脾气就像小娃。
许三郎这会倒是好奇起来,这红白肉做成甚么样的了,要知道这会的人大多还是炖菜,很少会油炸或者炒的,红白肉也是切片水煮的而已。“那等会我尝尝,阿爹也一起尝尝。”。
“你吃就是了,阿爹的回家再吃。”,霍香梅坚决不同意,昨天晚上如果不是她强烈制止,阿爹又得吃撑了。她可是记得有些人一下子吃得多,会吐的。
许三郎呵呵的笑起来,对霍老爹表示爱莫能助了。
“老爹,阿嫂,我来了。”,许大牛把许三郎的碗箸递给他,里面还有只蒸饼没吃。
霍香梅赶紧拿开装羊肉汤的瓦罐盖,“你们先把碗里的蒸饼放到这里,喝完热汤再说。”,瓦罐是用纱布包裹起来的,篮子周围还用麦吉围起来,还有点热气。这总比油都凝结了的好多了。
打开盖子的,就马上散发出一股羊肉药材汤的香气。许大牛顿时觉得,就是得厚着脸皮的人才能吃饱的。
霍香梅拿勺子给两人勺了大半碗的肉汤,里面的肉是足料的。两人就站在路边吃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吃喝,那凶狠的样子让霍香梅很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尝出味道来。
快要吃完碗里的,两人有了几分饱才慢了下来,许大牛讨好霍香梅道,“阿嫂,你的手艺真好,以后得让我家三妞去跟你学学才行。大兄娶到你,真好,我以后找妇子也得找个手艺好的。”。
许三郎得意的笑了,当时很多人都不愿意接受自家婆娘,因为带着三个娃还有阿爹改嫁,还是自己眼光好,第一眼就看出是个过日子的。
至于许三郎是怎么看出来的?
其实当初的霍大娘,只是一昧的低着头,露出那双满是粗糙的小手,紧紧的拉着两个小儿。不像其她的妇子,东张西望的偷偷打量那些要婚配的汉子。
当时的许三郎也不知哪个脑筋就抽了,觉得这是个省事的妇子,加上就算是蒙头垢面,他也能看出那颜色在那些妇子中还算是可以的,就挑了霍大娘。根本就不是他说的他慧眼识人,看出来这个妇子很好。
“那你可得叫打听的人,好好给你打听打听了。”,霍香梅哈哈的笑了起来,“你们赶紧吃完,再吃你们的蒸饼,我带了道肉菜来,可以配着吃。”。
许大牛一听还有好吃的,赶紧加快三两口搞定,眼巴巴的看着霍香梅。许三郎恨不得一巴掌拍下这小子,有得吃还卖口乖。
霍香梅打开瓦罐,从里面夹了两块扣肉,再夹些酸菜放进他们的碗。
许三郎第一次见到做成这样的肉,那白肉已经是晶莹剔透,红肉用酱油染成酱色,彘皮吃起来特别的爽口。一口半块一点都不油腻,再夹点酸菜放进蒸饼里,许三郎觉得这都可以拿出去卖了。
许三郎还没舍得吃完,许大牛就在一边问霍香梅,“阿嫂,还有吗?这实在是太好吃了,就连蒸饼一起都变得好吃了。”。
“有,还有不少呢,来再给你两块,三郎也来两块吧。这肉不宜一下子吃太多,这顿四块就够了,剩下的你和三郎到时候让做饭的给你们热热,味道会更加好的。”,霍香梅再给两人夹了两块,剩下的把盖子盖好。
等他们吃好,许大牛就帮忙把碗箸拿回去洗了,留许三郎和家人说些话。
霍香梅赶紧把刚刚自己所想的告诉许三郎,“如果我们能在这起个小院子就好了,不用多大的,前面能做些小买卖,后面能住人就行。”。
许三郎听了,也心动,“现在书院门口对面都有人在起了,这地估计已经是没有的了。”。
霍香梅不是不知道这点,“书院后面也可以啊,不是那么靠近的,现在看起来偏僻点的地方都可以。以后总会发展起来的。如果没能买到地,只能租住了,长期租住下来的,几年加起来,估计都够买地的钱了。总不好以后大娃他们几个来上课,早晚走吧?”。
霍香梅对自家几个娃是充满信心的,觉得肯定能上书院,只是迟早的问题。
许三郎再一听,觉得更加有道理了。以前只想着种好地,闲时再去打打猎,给几个娃解解馋,补贴补贴家里。
可是现在世道变了,许三郎去过一次西域和长安,知道单单是地里刨食,丰年还好,能温饱,可是一遇上灾年或者是徭役之类的,温饱都成了难以祈求的问题。
经商不同,现在税收还算低,低手买进高价抛出,转手进来的就是钱。种地是看不见钱的,经商到手的都是钱,只是风险大,很可能会血本无归。但是如果是小本生意的话,家里还有地在,不用太担心。
不得不说,许三郎的眼界已经开始变化了,不再专注于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尤其是见过长安的繁华,他更加是希望自家也能像那些世家一样,出入不止有牛车蓬盖,还能有仆人跟从,路人莫不纷纷让道。就算他自己不能实现,可不是还有儿子吗?儿子还不行,那孙子顶上。只要能让他在有生之年,看到那一幕,就是闭眼都心欢了。
因为,许三郎对霍香梅说,“等后天书院这里的服役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