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聪拔了一根头发放在盖寓的鼻孔边,并无一丝气息,接着又给他把了一会儿脉。说道:“老盖估计是气血上涌,休息一会儿就过来了,咱们都出去吧。”
几个人将信将疑,跟着去了鲁奇和莫聪的房间,唐静挺好奇:“盖大哥挺神哈,说晕了就晕过去了。”
“莫大哥更神,什么时候学会把脉了。”萧玄衣接了一句。
“也没啥,久病成医。”莫聪谦虚。
“也没见得过病啊。”李克用纳闷。
“老盖不是有病嘛。”
“老盖得病你成医,这事儿挺划算。”
“你们不清楚。”鲁奇笑道:“自从老盖遭了范郎中的毒手之后,莫聪就经常给自己把脉,有时候也给我把脉。”
“也知道一点儿皮毛。”莫聪笑呵呵地。
“气血上涌都能把得出来,这也叫皮毛。”唐静继续质疑。
“那是我胡诌的。”
李克用听到这里不乐意了:“老莫,你这叫不对了哈,盖老大昏迷不醒,你怎么能胡诌呢?”
“装睡的人当然叫不醒了。”
“你说老盖是装的?”李克用怀疑。
“老盖的脉象正常,咱们折腾了半天,就是晕过去,也该缓过气儿来了,他却一丝气没有,这还不是装的?”
“劝他几句就装死,这不是玩赖嘛,老盖怎么会做这种事。”李克用不信。
“这样吧,你们谁潜回去看一看。”
萧玄衣自告奋勇,过一会儿便板着脸回来了。李克用忙问究竟。萧玄衣突然以手掩嘴,笑得花枝乱颤。
原来萧玄衣窥得清楚:盖寓先是睁开一半眼,瞬了几回。确定无人后便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捱到矮几旁边,拿起李克用买的烤雁翅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这东西如何才能吃得长久!”
萧玄衣说得活灵活现,几个人也忍俊不禁。笑过之后开始担忧:装死卖活都用上了,要说服盖寓拔箭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箭一日不拔,伤口一日不能愈合,现在天气还冷,到时侯天一暖和,伤口肯定发炎,随便得个破伤风,神仙也救不了。
说到神仙,几个人自然想起孙少仙来。当然,遇到这种事儿,他们最先想到应该是孙少仙。只是由于种种原因,到现在才提出来。
首先洛阳到雁门一千多里,并且大部分是山路,远水解不了近渴。再一个没想到盖寓箭伤这么难治。
最关键一点,孙少仙行踪不定。就算赶到雁门,也未必能找得着他。
“那也不能眼看着盖老大等死啊。”李克用道。
“其实我倒有个法子。”萧玄衣慢吞吞地。
“那你快说啊。”
“这法子也没准儿,说出来怕别人嘲笑。”
李克用知道,萧玄衣要算白眉庙的旧账,不得不腆着脸道:“我是猪行了吧!”萧玄衣这才算比较满意。
孙家药行遍布天下,洛阳城内就有,药行内通信系统比官府的都要完备。写一封信,让他们转交孙少仙,应该是可行的。
当然时间不等人,萧玄衣故说“没准儿”。但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议定之后,众人散去,只剩下莫聪和萧玄衣。莫聪一边磨墨,一边问萧玄衣:“萧兄弟,听说你老家遭灾了。”
“本来说要回家这个样子,我怎么走啊。”
“回去一趟吧,老盖的情况你也知道,谁在这也使不上劲,再说还有我们几个呢。”
“那行,我赶明儿就回夷门。”
“送完信后,好好拾掇一下。”
萧玄衣送信回来正收拾东西,李克用突然在门外喊:“老三,快点出来。”
“干吗?”萧玄衣回了一句,继续打包袱。
“听说你要回老家,我和阿静给你践行。”
“老莫告诉你的吧。”
“你管谁告诉的。”
“不过这话应该这么说。”
“怎么说。”
“你让我请你们俩给我践行。”
“啥意思?”
“你们两个,一个出门从不带钱,另外一个卖唱赚吆喝,还让你们给我践行。”
“什么叫卖唱赚吆喝。”
“阿静在汾河桥上卖唱知道吧。”
“知道啊。”
“大家听完之后喝几声彩就完了,也没见谁大把给钱。”
“你萧老三会造词儿啦,不过这回你意会错了,二哥真有银子。”李克用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几个银锞子乱搓。
萧玄衣果然吃了一惊:“难得哈,今天我要大吃一顿。”
萧玄衣和李克用约了唐静,三人找了一家不错的酒楼。想想要回老家了,萧玄衣难免意气风发,接连跟李克用推杯换盏。李克用惊奇道:“老三今天怎么了?”
“李老三的便宜不占,天理不容。”
“实话说了吧,这钱是老莫出的。”李克用笑道。
原来莫聪便和鲁奇、李克用商量了一下,从款项里拿出四十两银子来,算他们和盖寓四个人的,给萧玄衣送行。
“那还是有你的银子么。”
“对不起。”李克用说着把银锞子拿出来放在酒桌上,一共四个。李克用先拿了一个握在手里:“我的这一份先收起来,这三十两银子,等会结了饭钱,咱们去给你弟弟买点东西。”
“不讲究是吧。”萧玄衣说着站起来。
“你想怎样。”李克用连忙将自己的十两银子捂在怀里。
“就算块石头今天我也得给你攥出尿来。”萧玄衣说罢扑上去就抢。
两人撕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