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雁北镇虽然繁华,但规模并不大。也就一条主干道,倒是有七、八里那么长。街道两旁勾栏酒肆,茶店药铺,应有尽有。萧玄衣看到一家药店,想起了马小豆给他吃的人参,心想趁现在有银子,何不买几棵好人参,以备不时之需。结果问了几家药店,都没有货,要吗就是成色不怎么样。萧玄衣虽然对于人参也不太懂行,但他知道,人参肯定是越大越好,最好能长成人形。最后一个药店的老板推荐给萧玄衣道:你到孙记药行看看吧,那是雁北镇上最大的药店,货比较全。
萧玄衣按照药店老板的指点,又走了二里地,果然看到一块大招牌,写着“孙记药行”四个字。招牌镶在一座三层楼的门额上,那楼占地有七、八间房子。
“客官,想要点什么?”掌柜的正在柜台上算账,看见萧玄衣走进来便问道。
“你这还有上好的人参?”
听到要人参,掌柜的知道来了大主顾,账也不算了,从柜台里面迎出来道:“客官来的正好,刚从辽州到了一批货。都是上好的人参。”
“那就拿出来看看。”
“请客官到内堂来。”
萧玄衣听到这里有些迟疑,掌柜的解释道:“客官有所不知,人参对我们来说是大买卖,对客官来说也不是小数目,咱们双方都要慎重一些才好。”
萧玄衣一听也有道理,就跟着掌柜的进了内堂,内堂是在二楼。一间不大的客厅,里面摆设着一张八仙桌,几把椅子,一尘不染,客厅内装修十分典雅,并有淡淡的檀香味道。掌柜的喊小二沏上好茶。便和萧玄衣攀谈起来:
“客官要人参做什么用呢?”
“自己用。”萧玄衣有点好奇,你卖我买,管我做什么用干吗?
“自己用那就好说了。”
“这里面还有什么讲究?”
“当然了,我们小店最重信誉,你要是自己用,多贵的人参买了都不糟蹋,你要是贩到中原去卖,我劝你不要贩上好的人参。”
“这是为什么?”
“上好的人参一棵就要几十两银子,贩到中原去,压本钱不说,一般人家也用不起,所以很难出手,再加上中原不像这边干燥,人参很难长期存放。你要是放坏了,也就是个萝卜价钱。暴殄天物不说,你亏了本,下次咱们见面,我也觉得脸上无光。”
萧玄衣听掌柜的这么一说,觉得商人中能遇到君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笑道:“这个掌柜的放心,我也就是自己留着用,肯定糟蹋不了。”
掌柜的就喊小二把库藏的上好人参拿出来,小二答应了一声,不大一会儿,就捧上来一个坛子。掌柜的打开坛子的密封,从里面摸出一个黄绸包,解开上面缠绕的细线,打开包裹,一根人参在糯米中若隐若现。掌柜的找了一根竹签,将糯米轻轻拨开,那根人参有筷子粗细,根?俱全。
那人参比起马小豆的人参是不可同日而语,但是萧玄衣看过之后,不禁有点失望,便问道:“这人参个儿是比较大,但怎么没有人形啊?”
“客官说的那种人参是百年老参,那种老参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百年老参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小店在这开了有几十年,本人也才见过数次。”
听说没有百年老参,萧玄衣不禁怏怏,掌柜的见此情形,便说道:“这件事情我一定转告我们东家,再遇到百年老参,我一定给兄弟留着,如果兄弟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一、两年之内就能遇到。”
萧玄衣见掌柜如此热情,也不好意思空手而去,便说道:“象这样的参,店里有几棵?”
“三棵。”
“掌柜的说个价吧。”
“三棵都要吗?”这时轮到掌柜的吃惊了。
“你们还打算留两棵镇店?”
“买!买!”掌柜的喜出望外:“你要是三棵参都要的话,就拿一百二十两银子吧。”
萧玄衣带的银子不够,就从怀中摸出两张金叶子来,掌柜的看了看金的成色,用秤秤了一下,刚好是二两。按时价,一两金子兑八十两银子。掌柜的又找了萧玄衣四十两银子,把三棵参打了包,萧玄衣拿上就走。
“别放太久了,久了生虫子。”
“不会的,估计几天就吃完了。”
萧玄衣正要下楼,掌柜的又问道:“兄弟,要是有了百年老参,怎么跟你联系啊?”
这下倒让萧玄衣犯了难,自己漂泊不定,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再到雁北来,想了片刻,便说道:“我要到塞外的振武军呆上几年,也没有个固定的住处,这样吧,有了老参你先给我留个一年半载的,我先定下了。”说罢,就摸出一张金叶子来,递给掌柜的说:“这是定钱。”
掌柜的看萧玄衣出手这么豪爽,连忙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两不耽误。既然兄弟这么爽快,我就给兄弟留上一年,一年之内,你没功夫来取,我再出手,到时候定金照样奉还。”
掌柜的说罢,拿出一张契券来,问了萧玄衣的姓名,写了一张契约,然后一撕两半,把左边的一半递给萧玄衣,这就是古人所说的左契。
萧玄衣接过来,看了一下,上面写道:今收金叶子一张,作价白银八十两,定百年老参一棵,定期一年,以货到时为准。如未成交,原价退还,左契为凭。落款是:孙记药行。萧玄衣将左契收好,放在怀内,拿上人参下了楼。
楼下的大厅里坐着一个人,素衣青巾,脚上还沾着泥巴。掌柜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