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和刘银屏查看地形回来,便吩咐萧玄衣,把马拢在山峰南面的峭壁之下,财物装入两口箱子,准备上山。
“马咱们不要了?”萧玄衣问道。
“太陡了,上不去。”李克用道。
“既然不要了,就把它们解开,拴在这不是等死吗?”
“三弟你这是妇人之仁哈,就是拿它们当诱饵的。”
“你这诱饵也太多了些,这十来匹马就够老虎吃的了,它们干嘛要到山上去找咱们。”
“你这是不懂兵机。”李克用再次用“兵机”来嘲笑萧玄衣。
“这里面也有兵机?”
“你带着一帮人去抢东西,是先把看护的人放倒,还是先搬东西?”李克用打了个比方。
“这个我明白,就怕老虎不明白。”
“你们两个怎么一见面就唠叨。”刘银屏插了一句话。
“嘴不光是用来吃饭的。”李克用反驳。
萧玄衣想起张小盼的朱唇,便偷看了她一眼,发现张小盼面带微笑,禁不住脸一红,便背起箱子先走了。
几个人往北走了两百步,有一条碎石小径曲折蛇行地爬上山梁,正如李克用所说,那条小径确实很陡,几个人手脚并用才算上去。
山梁上也没有正儿八经的路,不但曲折,而且还起伏不平,宽的地方有两三尺,窄的地方仅能过人,并且长满了树和杂草。
沿着山梁往南走一百多步,大家上了一个陡坡,算是到了峰顶,峰顶之上山梁变宽,最宽处有十几步,窄的地方也有四、五步。
峰顶大致算是平的,长着大大小小的树,并积满了落叶。几个人来到悬崖的最南端,李克用道:“就在这扎营吧。”
张小盼和刘银屏支起一顶帐篷,在里面搓绳子,按刘银屏的说法,不能让那些猛兽们看到。因为要借绳子脱险,两人搓得特别认真,比拴捕兽夹的绳子还粗。
萧玄衣四处转了一下,脚下软绵绵的象积雪一般,不禁笑道:“这地方真适合放火。”
“还真让你说着了,我们就准备用火攻。”李克用笑道:“你的硫火传光还有啊?”
“还有半竹筒。”
“差不多够用了,再拾些干柴。”
李克用步量了一下,在峰顶划出三道线,把峰顶分为四段,每段二十步左右。
萧玄衣知道李克用又要扎营栅,不禁犯了愁,昨天扎营用的树桩,还在山下,这要全搬上来,恐怕要十来趟。
萧玄衣想了一会儿,便走到帐篷边:“这绳子编得真好,两个人一起下去都没事儿。”
“到时候你负责把小盼背下去。”刘银屏没有开玩笑。
“包在我身上。”
刘银屏看萧玄衣赖着不走,有点纳闷:“大家都在忙,你怎么不干活去?”
“是这样的,扎营栅的木材在山下,我想借你们的绳子吊上来。”萧玄衣腆着脸道。
“这事你想都不要想!”
刘银屏一掌封门,张小盼低头直笑。这时李克用凑过来:“三弟,你先搬木柴吧,实在不行了,我给你想办法。”
萧玄衣上上下下跑了七八趟,累的实在不行了,坐在地上说道:“二哥,想出来办法没有?”
“你过来。”
萧玄衣爬过去,李克用一边植木桩一边说:“我们以前行军,累得走不动的时候,便唱军歌。”
“然后呢?”萧玄衣眼巴巴地问。
“唱上两遍,就不累了。”
“搞了半天,你竟出这种馊主意。”萧玄衣大为不满。
“怎么是馊主意啊?”
“你这是把人往死里坑。”
“保证管用,过来!我教你。”
“不用,我自己会!”
萧玄衣哼着“江南好”的小调,又跑了几次,总算把木头给搬完了,人也累趴窝儿了。
黄昏时分,三道木栅总算是扎好,因为借助了峰顶的树,木栅扎的特别牢靠。第一道木栅门开在西侧,第二道木栅门开在东侧,第三道木栅门还是开在西侧。要想进来,不绕弯儿不行。
所谓的木栅门,也就是木栅没扎到悬崖边,人刚好可以通过,至于老虎能不能过来,那就不好说了。
几个人匆匆吃了点干粮,天已黑上来,这一天是上弦月,月钩没挂多久,便消失了,星星开始闪耀,悬崖下的马匹历历可数。
忽然一声长啸,山鸣谷应。接着四面八方响起同样的叫声,众人吃了一惊,看来不止三只老虎。
?着李克用的指点,萧玄衣依稀看到,第一只老虎出现在山峰的东南方向,距离山峰有二百多步,停了下来。第二只老虎出现在山峰的正南方,走到第一只老虎那里,也停了下来……片刻功夫,在山峰的东南方聚集了六只猛兽。
估计是到齐了,这六只老虎分散开来,对山峰下的马群呈包围状态,慢慢逼近。
十来匹马嘶鸣不已,但由于缰绳被绑在一起,只有胡乱踢蹬。
李克用拿出弓来,将两只箭扣在弦上,低声对萧玄衣说道:“你的虎威,看来今天是不行了。”
众寡悬殊,一出手就要制敌,萧玄衣明白,李克用要射老虎的双眼。
那些老虎低着头,眼睛看不清楚,李克用将脚下的一块石子踢给萧玄衣,萧玄衣会意,捡起石子向李克用箭指的那只老虎扔去。
那只老虎发怒,冲着山顶吼叫起来,叫声未已,两团绿光攸地灭了。
李克用的弓虽然不是强弓,但居高临下,杀伤力还是相当惊人,片刻之间,两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