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玫的问题,让闻夏很是纠结,她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更没想到李玫和闻一平会有如此想法。
“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他,但我知道我不会看着你和爸爸离婚的。”
虽然闻夏这样说,但李玫看得出,自己的女儿是喜欢闻森的。
而闻森这孩子的心思太过深沉,闻夏单纯,李玫不敢想象,倘若闻夏以后让闻森吃得死死的,那以她的性子,会变得很苦。
她正想带着这些纠结再跟闻一平商量,闻家就迎来了几位陌生的客人。
翌日中午,闻夏还是关在房间里,而闻森前往警察局配合调查。
闻一平觉得身体稍有些好转,便带着李玫来到小花园里修补昨日被大雨肆虐过的花园。
突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闻一平转身一看,竟看到了那位已多年不来往的故人。
站在门外的宁海天,看着此时正弯腰在花园里修剪花木的李玫,眼神也是十分复杂。
闻一平轻轻走到李玫身边,扶着她站了起来。李玫见他一脸难色,遂转身看向门外,拿在手上的花剪瞬间掉落在地。
最后,闻一平还是开门让宁海天与一干随从进了闻家。
而李玫,在见到宁海天的那一刻起,就已悄悄地去了二楼闻夏的房间。
闻夏正躺在床上发呆,脸上血色全无,李玫上去摸了摸她的脸,柔声说道:“小夏,你爸爸来了。”
“爸爸?”闻夏茫然地看着李玫,“那我换好衣服就出去吧。”
闻夏刚掀起被子要下床,而李玫却一脸难色地按住了她:“是你生父来了,如果你不愿意见,那就不要下去了。”
“生父?”闻夏心底那个千疮百孔的地方,倏尔被掀开,宁海天的名字,以及宁夫人的狠绝,那些残忍却又鲜活的记忆,瞬间全部在她的脑海里复苏。
身体晃了一晃,她看向李玫的眼神有了些恐惧:“他来这里做什么?”
“应该是知道了你和闻森的事情才来的,现在你爸爸在下面和他谈,我上来找你,不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闻夏当下的心情十分复杂,所有的事情都撞到一起了,现在就连那位消失了十多年的生父也找上门掺了一脚。
似乎是自我放逐一般,她笑着对李玫说道:“妈妈,你别担心,我这就下去会会他,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李玫的性格十分温柔豁达,而闻夏骨子里却很泼辣,原因皆是因为从小被宁海天的太太三不五时上门厮打而形成的。
闻夏下楼的时候,闻一平一人坐在沙发主位上,而坐在他身侧的男人,就是她印象中的生父。
虽然她最后见他时才八岁,照理说印象应该很模糊了才对,可事实是,她的心里,始终是记着这个男人的样子。
他比十三年前老了许多,两鬓已有了些斑白,脸上也多出了几道岁月赠与的礼物。他的脸色看上去更暗了,烟瘾应该是比当年更大。
闻夏不明白当年他与李玫的爱情,但却明白他不应该在已婚的情况下,假借爱情的名义,毁了李玫。
对于宁海天,闻夏心里是恨的,所以当年闻一平要为她改闻姓时,她才会顺从接受。
本质上,她厌恶自己是宁夏,她喜欢做闻夏,所以当闻森提起要让她恢复宁姓时,她是抗拒的,只不过因为不想跟他解释那些缘由,所以才没有正面拒绝而已。
这会儿,闻夏就站在二楼的楼厅里的宁海天。
过了好一会儿,宁海天偶然抬起的眼睛,终于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她。
那一瞬,他脸上有着惊讶,有着欣慰,有着心痛,有着各种复杂的情绪,闻夏看得清清楚楚。
而见到闻夏的宁海天,很快就站起了身体,看向了她。
闻夏原本萎靡不振的精神,在走出房门时,就已经恢复了平时坚强的样子。
此时,她款款走下楼梯,并不理会宁海天的眼光,而是径自走到了闻一平身旁坐着。
闻一平看她的眼神一直都是那么慈爱,仿佛,在这个空间里,宁海天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小夏,你爸爸来了,快跟他打招呼。”
闻夏对闻一平笑得灿烂,而抬头看向宁海天时,却又快速地敛回了笑容,只见她冷淡地朝他点了个头:“宁叔叔好。”
宁海天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并未言语。
闻夏却继续说道:“怎么?我记得小时候,你可是教育我在有人时候,不能喊你爸爸,只能喊你叔叔的。”
“小夏......”宁海天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闻夏早料到会是这样,所以当下亦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乖巧地坐在闻一平身旁。
而宁海天,原本还正常着的脸色,此时却突陷便沉,连带的说话的口气也有了些不客气:“小夏和闻森的事情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律师会查,如果闻森涉及对小夏的强迫,那我是一定会用法律手段来解决的。”
闻森和闻夏的事情,闻一平心有羞愧,当下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着头说道:“如果这件事情,确实是闻森对不住小夏,他该受的惩罚,我绝不会包庇分毫。但如果两个孩子是真心相爱的,那么我们应该成全他们,不是吗?”
而闻夏,听到宁海天这一席话,当即也有些炸了,原本心里积存的那些怒气,此时直接当着闻一平的面撒出来:“宁叔叔,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情?你对我从未尽过做父亲的责任,你现在出来是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