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天头顶忽然传来震天的呼啸之声,随之而来的沉石碑,遮天蔽日的将他笼罩在碑下,无处可逃。
石碑上,疾风里,隐隐的有一道白色身影,踩着石碑急速坠下,一片光芒之中望不清那人样貌,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沉石碑竟是不知何时,从唐墨手中易手于他人,这般至宝,唐墨能放心的交予他,想必关系匪浅。
此刻不止是巫山上的所有人,就连躲在地下深坑之中的唐墨,望着声势如此之大的沉石碑,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全然不敢想象这沉石碑竟能施展出如此威能,那操纵石碑之人,修为恐怕已经远超他许多。
白凌天面色微怔,本以为只是身下那唐墨小鬼放出的玄器,没怎么在意,此刻在见到此般威势,当即醒悟过来,身躯往下一坠,双手抚在潜龙鼎上,玄力灌入,汇至鼎内诛天印,霎时灰暗的玄芒暴起,甚至连晴朗的天空,似乎都暗了下来。
灰败眨眼之间,充斥了整个巫山,天玄以下,此刻已经难动分毫,甚至于隐隐传来的压迫之感,令人浑身血脉喷张!
而诛天印所在的灰暗中央,压迫之感更甚,为躲避沉石碑波及,附身于地下深坑之中的唐墨,脸色忽的阴沉下来,他似乎能感觉得到,身体淬炼最为薄弱的指尖,指甲已经开始在这灰暗的压迫里渐渐崩裂。
沉石碑的急速下坠之力,在这灰暗的空间里速度越来越慢,直至白凌天头顶丈许已经彻底停了下来,甚至于隐有倒行之势。
就在此时,白凌天忽听远处,传来阵阵剧烈的脚踏声,他转头看去,只见此时紫冥树妖之上,唐墨所带来的数十黑衣人,紧握着手中银白巨剑,动作整齐划一,且位置移动颇有章法,演练的剑招向周围散出一股无匹的锐利之感。
“哈哈……,想不到再上不了战场的唐家军,这战阵十绝还能继续传承下去,只是少了战场的磨练,这十绝还能留下几分余味,来吧!让老朽瞧一瞧!”白凌天的的话,半赞半讽,高声的吼了出去,令在场的所有唐府中人面色一寒。
“不过只是仗着诛天印之威罢了,糟老头子!战阵十绝也是你能随便评断的么?!”唐墨一直称呼为唐叔的中年,眼神犀利如电,那浑身散发的气质,一看便知非是寻常,他看了一眼远处皱眉的唐墨,见其点头应允,这才接着说道:“你便给我好好瞧清楚了,看我唐府战阵十绝,是否还雄风犹存!”
话刚说完,却听他接着一声大吼:“神兵天降!”
齐齐的一声剑鸣,众人举剑起舞,银白巨剑上散出腾腾玄力,剑尖直指远处那白凌天,众人口中皆是跟着齐声喝道:“神兵天降!”
此刻所有身处巫山之人,自远处望着这剑阵,不知不觉就入了神,仅仅只是个起剑的准备之势,便声若惊雷,气势不凡,仅二十余人的战阵,却似有如千军万马之势。
“战阵风扬!”
有烈风,吹过!
卷起的烟尘令四周所有人眯起了眼……
巫山上大部分人身形受制难动分毫,致使四周一片肃杀宁静,但随着唐府战阵十绝的怒吼声,宁静化作了重重杀机!
“战阵风扬!”二十余人位置变换间,紫黑的玄力相互遥相呼应,牵连在一起,直如利箭一般,直冲而去,那快到几乎要接近玄丹境的速度,令远处怔怔望着战阵疾驰而去的鬼魅,动容不已。
那二十余人自树妖顶拔地而起,原本脚下的厚实枝叶一声闷响,炸裂四散,闪耀着紫黑之芒的玄力,自众人身上激射而出,直奔向那白凌天。
白凌天头顶的沉石碑,迫于诛天印的灰暗玄光,虽然已露颓势,但却仍旧余势未消,尚留三分力,白凌天也因此留于石碑镇压之下,尚未脱身,而此刻,他又要面对远处煞气腾腾的战阵,当真是腹背受敌。
但此等情形,他却忽而面露讥笑,脸上狰狞,诡异的很。
在四周灰色玄光的压迫之下,距离白凌天所在的诛天印中心越近,战阵前行的速度越慢,见此情形,战阵中领头的中年人忽然一声大喝,霎时,战阵整个周身忽地腾起黑火,翻滚暗闪,将战阵四周的灰暗燃烧驱退,只是那黑火却似乎令本就灰暗的天地,又更暗了几分。
“嘿嘿……”白凌天于此危急之际,却是一声狞笑,两眼闪过一丝厉色,而后双手向着鼎内的诛天印,猛地抓了上去。
痛苦之色霎时跃然而上,但白凌天却强忍着剧痛,硬生生的将那诛天印从鼎内取了出来。
轰!
脱离潜龙鼎的瞬间,灰色波纹的荡漾如同巨浪,一层高过一层,灰暗之色更胜从前,如同天塌地陷一般的压迫之力,令所有人或躺或跪,屈服于诛天印的威能之下,甚至连远处修为几近五境的紫冥树妖,也不能例外!
僵持不下的沉石碑高高弹起,被灰色的冲击轰的倒卷而去,而就快要冲至白凌天身前的战阵,也在片刻之后,燃尽了之前能与灰暗对抗的黑焰,被一片灰暗所笼罩。
只是这战阵也着实不俗,一群平均实力只在天玄前期的护卫,已能与操纵着诛天印且浸淫玄丹境多年的白凌天,相持片刻。
但就在这片刻功夫,白凌天将周遭所有欺身而至的威胁驱尽之际,却忽见身侧极近之处,凭空闪过一道幽紫,空中浮现出一个怪异图文,渐渐从小变大,从暗变作耀眼紫芒,于白凌天和唐府战阵之中脱颖而出,那一股诡异的玄力,竟然逼得白凌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