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慢悠悠地驶回了勇诚候府。
才刚刚停稳,杜芷菡等人就急不可耐地跳下马车,在丫环婆子的簇拥下朝梨香院方向行去。
且不提杜芷菡等人如何添油加醋地表明了顾盼欢的恶毒;老夫人又是如何地雷霆大怒;小李姨娘又是如何地哭晕了过去;二房于氏又是如何地笑逐颜开,单提一直沉默不语的杜芷萱,在一个时辰后终于回到了文斓院,就立刻拿过秋蝶递来的参茶,咕嘟咕嘟灌了一整杯下肚,才觉得自己那因为这番折腾而疲惫的身体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突然,房间里出现一阵烟雾,待到烟雾消散后,一个手执红伞,身着喜服的美貌女子出现在屋内。
不过,此刻,这女子竟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杜芷萱,久久沉吟不语。
杜芷萱轻抚胳膊,安抚了下那因为林太医奇怪目光而惊起来的毛孔,轻声打破了屋内奇怪的沉静:“林太医,你这是怎么了?”
“小丫头,你想不想知道,秦王在你们离开后做了什么?”林太医偏了偏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漫不经心地吊着杜芷萱的胃口。
明白林太医心思的杜芷萱嘴角抽搐了下,满脸无奈地问道:“好吧,林太医,我很好奇。”
“嗯!”林太医轻抚伞柄,笑眯眯地说道:“这就对了嘛!小姑娘家家,怎能像一个四十五岁的老妇人一般没了对生活的好奇心呢!”
“不过,今日在太阳下暴晒了一个下午,如今,我口干舌燥啊!”
杜芷萱取出一张符,按照“地狱之王”系统的指点轻晃几下,很快,林太医面前就出现了一壶泛着淡淡热气的茶水。
林太医端起茶杯,一连灌了三杯茶水,顺便将茶壶和茶杯全部放到袖子里后,才动作豪放地抹了下嘴巴,双腿盘着,飘浮到杜芷萱身旁的塌上。
“秦王在你转过身时,曾动了动嘴角,更往前迈了一小步,还抬起右胳膊,想唤住你。不过,可惜,留给他的只是一个你潇洒离去的身影,所以,他只能默默地退后原处,顺便用威胁冷漠的目光看了眼从墙角再次探出脑袋的顾盼欢,满意地看着顾盼欢缩成了一朵蘑菇,然后,悄悄地离开了。”
“关键不在这儿!”林太医顿了顿,一脸神秘地补充道:“你知道吗?若非秦王出手,你派出来的丫头婆子不可能那般轻易就打探到这个男人的事情。就连当初,若非秦王提前揍了这个男人一次,他也不可能在关键时刻改口,咬死了小李姨娘和顾盼欢。”
“啧!那秦王……”哪怕是连自诩胆大的林太医,在提起秦王面不改色地在男人的哀求声中,一点点地加重力道,慢悠悠地碾碎了男人的两根小指,再让人一点点接回去的情景时,也不由得有些打哆嗦,“当时,秦王说,若那人嘴里说出一句和候府姑娘有关的字,就会让那人尝尝全身骨头一根根被人敲碎,再一点点结起来,再继续一根根敲碎的苦楚。”
“小丫头,虽然秦王有些心狠手辣,不过,这次,你还是得感谢他。”
林太医特别慎重地说完这句话后,又突然偏头,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杜芷萱,仿若喃喃自语似的:“不过,大家都知道秦王这人向来冷心冷情,除了太后和皇帝两人以后,连皇后的面子都不会给,就更不用说而其它的人了,那更是毫不犹豫地无视到底。”
“只是,秦王竟主动出手帮了你一次又一次,这后面隐藏着的深意,可就耐人寻味哪……”话落,林太医还冲杜芷萱挤挤眼睛,笑得一脸暧昧地说道:“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不成,这秦王竟看上你了?”
“不可能!”杜芷萱想也不想地说道,在原身记忆里,这秦王可是“孤家寡人”的典型代表,“除了十月怀胎生下秦王,并生活在皇宫里,一年到头见秦王的面不超过十次的太后以外,凡是跟秦王接触的女人,哪怕是那些洗衣做饭的厨娘,也都会莫名其妙地横死,就更不用说那些曾心生爱慕的世家贵女了,那更是说一个就死一个啊!”
这样“凶残”的秦王,天下间,就没有第二个女人招惹得起啊!
“那是她们福气不够。”林太医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世间,可没有谁像你这样能看见我们,更能帮助我们。若你都不能化解秦王那一身‘人憎鬼厌’的戾气,那么,秦王就真得只能做一辈子的‘孤家寡人’了!”
“这眼睁睁看着同僚好友都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幸福安康,自己却只能孤零零地待在王府里,每日里见着的也是那些从战场上退下来,满脸横肉,一身血腥杀气的男人,这时间长了,不变态,才怪!”
杜芷萱只觉得额头飘过三条黑线,对林太医这种不知何时研究出来的“做红娘”,尤其是给她牵线搭桥,恨不能立刻就将她打包送人的奇怪爱好不予置评,只是将被林太医拉回去的话题又绕了回来:“想必,秦王是为了还上次医馆借钱的人情。”
久久没有等来杜芷萱第二句话的林太医,惊诧莫名地看着杜芷萱:“就这样?”
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杜芷萱是真单纯,还是真单纯呢?!
“嗯啊!”杜芷萱应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仿若未瞧见林太医那颇有深意的眼神似的,“不然,还能怎么呢?”
“你就不遣人送点礼物,感谢一下秦王的援手?”林太医嘴角抽搐地问道,总算是明白第一次见到杜芷萱后,从杜芷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