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钱诗雅回话,王嬷嬷又一脸恍然大悟:“怨不得,那武候王世子待小姐不如从前,就连武候王妃也都对小姐心生不满。想必,久久未能顺利接到小姐书信的武候王世子,以为小姐已屈服于世俗压力之下,从而对小姐因爱生恨,而不愿意再为小姐在武候王妃面前说好话。”
“好一个可恶的武候王妃,竟敢如此为难人!”王嬷嬷冷哼一声,眼角眉梢间尽是对武候王妃这种“用过就丢”姿态的鄙夷和不屑,“这些年,小姐给予了她多少帮助,如今,竟敢以此事来挟制小姐!”
“真以为,那偌大的武候王府早就被她牢牢掌握于手?更能借助武候王府的倚仗,令人在短短时间里传遍与小姐有关的莫名流言蜚语,从而由源头截断小姐十里红妆嫁入武候王府的可能?真是天真又可笑的想法!”
“燕过留声,人过留影。”王嬷嬷冷笑连连,哪怕武候王妃手里握了许多和钱诗雅有关的把柄,那又如何?总归,钱诗雅手里握的和武候王妃有关的把柄,绝对远超武候王妃心里所想!
“小姐,老奴这次回乡,打探到一个消息……”
“什么?!”钱诗雅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若细观的话,定能发现她的眼底泛起的惶恐不安和畏惧骇怕等情绪。
“武候王爷竟并非病逝?而是被武候王妃毒死的?!”这个消息太过惊悚,只令回过神来的钱诗雅也不由得捂着胸口,安抚住那跳得一声高过一声的心跳,和不知从何处漫延开来的胆战心寒的感觉。
“正是!”即便自诩比钱诗雅还要心狠手辣,并且,在说出这件事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的王嬷嬷,再次提及此事时,也觉得满腹的惶恐不安,就连嘴唇也都微微颤抖着,“小姐,老奴以为,对付那武候王妃,万万不能出现‘一击不中,反打草惊蛇’的情况,而应该找准时机,狠下心来,彻底斩除后患!”
钱诗雅胡乱地点着头,心里却依然满腹震惊和惶恐。
虽然,钱诗雅自诩重生而来,早就窥见了武候王妃那隐藏于“雍容端庄,慈祥和蔼”之下的“心狠手辣,唯利是图”的本性,更知晓武候王爷征战边疆时不小心受伤,从而有碍子嗣一事的背后,有那生下武候王世子时身体受损,再也不能有孕的武候王妃动手脚,但,她依然未料到,武候王妃真狠下心来时,竟能干出这等弑夫之事!
这,已远非“心狠手辣”这四个字能形容的了!
而,这样的人,真是她可以对付得了的吗?
一瞬间,钱诗雅心里竟漫延起无尽的惊恐不安等情绪,就连脸上也破天荒地浮现一抹犹豫迟疑。
“小姐!”王嬷嬷敏锐地察觉到了钱诗雅的变化,心里虽同样惊惶不已,但,脸上却不露丝毫,更是以一种极其强硬的姿态,说道:“你与武候王妃之间,早已结下了死仇。若,你因此事而退让,那么,等待着你的将会是何等惨况,你可知晓?”
“而,若,你有个万一,你让老奴又有何脸面去见夫人?!”
钱诗雅再次阖上眼,睫毛抖动不停,放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修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借助这样的举动来平稳内心里浮现出的惶恐不安等情绪。
许久后,钱诗雅才再次睁开双眼:“奶娘,你说得对。”
战斗号角已拉响,不是她想退,就能退让的!
更何况,她为何要退?
重生一次的她,难不成,就该眼睁睁看着今世的自己,沦落到比前世还要凄惨可怜的局面?
“小姐,你能想通,就很好。”王嬷嬷轻舒了口气,“老奴这就前往武候王府。”
钱诗雅微微颌首,待到王嬷嬷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后,才若有似无地轻叹了口气,脸上难得地浮现一抹忐忑,惶恐和不安的情绪来。
不过,很快,钱诗雅就将这些本不该出现的情绪摒弃一旁,只是潜心思虑自己今日定的这个计划,以免出现任何的疏漏之处。
毕竟,事已至此,除了截断自己所有的后路,赌上自己的一生,本着“不成功,但成仁”的心态,为自己的未来彻底地拼一回,斗一回,往后,还真不知会沦落到何样凄惨的境况!
难不成,让颇受老天爷眷顾,重来一次的她,竟还要过那种比前世还要凄惨落魄的生活?别说其它人了,就连她都没办法过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
“唉哟喂,小美人,贱表姐又摩拳擦掌,满腹熊心壮志,准备出手算计人啦!”
“姜果然是老的辣,王嬷嬷回乡省亲一趟,竟能兜兜转转地打探到武候王爷的死因,令贱表姐捏住了武候王妃的把柄!”
“都说‘不作不死’,贱表姐怎么就还是不能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呢?一路奋斗在作死的道路上,我也是醉了!”
“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还能怎么‘作’呢?”
“也不知贱表姐与武候王妃之间的战争,谁输谁赢?突然想驻扎在武候王府里看戏了呢!”
“……清醒点,你已经是鬼了,不是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的人、妖和魔!”
“还是让武候王府里的兄弟们帮忙,近水楼台好办事。”
“本大爷觉得,还是求求小美人,让小美人给支个招,从而能长期驻扎在武候王府里。”
……
瞥了眼一窝蜂地飘到荣寿院里,不顾自己正与小公主和安平郡主等人闲聊的举动,就凑上前来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