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杜芷萱特意花了一个时辰,准备了一大堆丰盛的糕点。
一份让人送给了皇帝,一份让人送给皇后和小公主,最后一份,则是杜芷萱亲自带着人,摆放到了太后面前。
红枣糕、杏仁饼、绿豆饼、萝卜糕、红豆酥、南瓜饼、草帽饼、粉果、灌汤包、虾饺、春卷、煎饺、凤爪……
虽不是一桌大宴,却也是色香味俱全!
太后一脸慈爱地看着杜芷萱,眼眸里满满的欣慰和欢喜,嘴里却说道:“说吧,你这丫头,出宫一趟,又惹了什么祸事?”
“唉哟!曾外婆,瞧你这话说的,我会是那样的人嘛?”
杜芷萱取了一块萝卜糕,放到太后面前的小碟子里,还不忘记为自己抱屈:“你还能不知道,我呀,走在路上,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如我这样良善的人,又岂会特意去惹下些什么麻烦事呢!”
“是呀!”太后小口地品尝着萝卜糕,还不忘记斜睨杜芷萱一眼,“都是那些事情主动找上你,你避无可避之下,才愤而反击的吧?!”
“可不如此嘛!”杜芷萱那双清澈的凤眼里,满满都是对太后的孺慕,一脸真诚地说道:“我就知道,曾外婆是最懂我的。”
“唉……”杜芷萱又取了块粉果,给太后递了一块,又给自己取了一块,眼含哀怨地说道:“其实,我有好声好气,轻言细语地同对方解释过,不过,对方却并不能体谅,反觉得我故意找岔,给他没脸,所以……”
说到这儿时,杜芷萱特意用另外一只手,轻拽太后的衣袖,眼含渴求地看着太后,道:“曾外婆,你一定会为我作主的,是吧?”
太后淡淡地瞥了眼杜芷萱,再瞥了眼面前这桌丰盛的糕点。
杜芷萱立刻上道地赶走了服侍太后用餐的宫女,自个儿顶上,姿态极殷勤地服侍着太后用着点心。
太后捧着杜芷萱特意冲泡的红枣生姜茶,眼见急于讨好自己的杜芷萱,因为久久未能等来自己的消息而连耳朵都耷拉下来,浑身的毛发更是失去了往日里那鲜亮的光泽,整只都显得可怜兮兮的,令人心里也泛出酸涩和不忍感,遂轻揉地抚摸着杜芷萱的头,含笑道:“行了,你做得并没错,有曾外婆在,谁都不敢拿你怎么样。”
吃了一枚定心丸的杜芷萱,立刻欢喜地蹭了蹭太后的手心,细细地将自己出宫后发生的诸多事情都讲述了出来。着重强调了四皇子在自己这儿吃了闭门羹,遂频繁地与勇诚候府和将军府的亲人示好这件事。
至于勇诚候府一众人欢天喜地,忙不迭地大开中门,将四皇子派遣的人迎入府的那种令人见之欲呕的谄媚姿态,和将军府一众人以诸多借口闭门不出,令四皇子派遣过府的人吃了个闭门羹等消息,杜芷萱却并未细说。
无论如何,在大梁这个“孝道最大”的朝代里,只在杜芷萱的身上流着杜家的血液,就永远不可能与勇诚候府一众人撕虏开来。
那么,这些事情,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最最重要的却是杜芷萱坚信,哪怕太后身处后宫,却也能透过其它渠道,掌握到这些信息,并不需要她做出那等“画蛇添足”,且还“吃力不讨好”,稍有不慎,就会令自己也载个跟头的举动来。
……
见太后垂眸思索,杜芷萱转了转眼珠,诞着一张脸,谄媚地笑道:“求曾外婆给我一个清闲。”
“你这丫头!”太后轻点杜芷萱的额头,偏头问身旁侍候的嬷嬷:“老四今年多大了?”
嬷嬷恭敬地回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四皇子已满20岁。”
杜芷萱:“……”这姿态,就只差没有直截了当地挑明,太后她老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仗着淑妃受宠,而在宫里上窜下跳惹人嫌的皇子啊!
“20岁,不小了。”太后眉头微蹙,“老四向来是个fēng_liú多情的性子,前儿个,外边不是还有许多和他有关的流言蜚语吗?如此看来,哪怕才到娶正妃的岁数,却也可以提前相看了,以免后院没人管理,****吵闹不休,让人心生厌烦。”
“萱儿,前儿个,你不是说,淑妃身旁有个丫头,颇得淑妃欢心,更和四皇子私下里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吗?”
眼见杜芷萱像一只偷吃了鱼的小猫咪一样,笑得整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浑身上下更是洋溢着幸福快乐的感觉,只令太后心里也不由得受到影响,含笑问道:“你觉得,将这位,给了四皇子做正室,如何?”
你这已经不是不在乎四皇子,而是跟将后宫整成菜市场一样的四皇子有仇!
“那位再得宠,名义上,却还是个宫女呢!”不论那个叫齐雅欣的姑娘有什么特殊的来历,更有着多么令人艳羡的命格,如今,却也不过是淑妃身边的一位管事官女。
正妃之位,由一位宫女担任,往后,四皇子还如何图谋大业呢?
而,若,这么一个宫女,若日后真母仪天下了,文武百官还不得找根绳子麻利地上吊去?
若,按照皇宫里的女人,不论是否是宫女,都是独属于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中一员的潜规则来说,若,真将这位官女赐给四皇子,那不仅仅是打四皇子的脸,还意味着四皇子抢了自家老爹的女人哪!
当然,这,纯粹是杜芷萱自己的脑补。
毕竟,自古以来,不论是皇帝,还是后宫里的嫔妃,都喜欢频繁地赏赐宫女给自己的儿子。为的,不过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