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为杜芷萱最亲近的嫡妹,我又岂能不多关心她一二呢?”说到这儿时,杜芷薇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以后,她会感谢我的。”
“毕竟,秦王的煞星威名可是人尽皆知哪!”
而,自太后为杜芷萱与秦王赐婚后,到目前为止已近两个月,但,杜芷萱这个与“煞神”秦王扯上关系的姑娘,不仅没有红颜早逝的迹象,反而还越活越滋润,又如何不令那些得知这桩婚事后,就特意隐于暗处,从不放过任何不同之处的人蠢蠢欲动?
“薇儿,你听娘一句劝。”钱氏神情一肃,扳正杜芷薇的肩膀,慎重交待道:“虽杜芷萱喜欢站到道德最高点后,再出手收拾那些曾算计过她的人,但,她的本性远非‘睚眦必报’这四个字能形容的!”
若非近两年里,钱氏“三起三落”之后,细细思量了一番,还真不敢相信杜芷萱这样一个去年才及笄,尚且未出嫁的姑娘,竟会心狠手辣到对任何人,包括同府的姐妹亲人都不放过的“斩草除根”的冷血残忍手段?!
而,这样的姑娘,远非杜芷薇这个真正被人娇养着长大,虽近一年里被钱氏带在身旁,亲眼目睹了一些内宅阴私的姑娘能相妣美的。
“娘,你究竟在担心,或者,应该说是害怕什么?”
一连再被钱氏给予打击的杜芷薇,不仅未像一般的人那样生出泄气的心态,反而还越发怒气高涨起来:“就算那杜芷萱聪慧机敏,算无巨遗,那又如何?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凡人,没有三头六臂,又如何能轻轻松松躲过所有人的算计?”
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而,即便杜芷萱身旁有六位嬷嬷教导,却也担不起“智者”的称号!
“薇儿,你不懂。”钱氏摇了摇头,一脸不再掩饰的疲惫和倦怠,“你以为,这一年多来,候府为何会越来越混乱?”
敏锐察觉到钱氏话外之意的杜芷薇,只觉得当头被人泼了一大盆冰水,成功地浇息了那些怒焰的同时,那丝丝的寒意也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非常迅捷的速度侵袭了她的心房。
钱氏微微颌首,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欣慰,转瞬即逝,脸上却依然维持着方才的黯然失落:“你仔细想想,所有纷乱的源头,是否都和杜芷萱有关?”
“你再想想,这两年来,无论是隐于幕后算计杜芷萱,抑或是于众目睽睽之下与杜芷萱撕破脸皮的人,如今,又都落了个什么下场?”
“也许,这一切,仅仅只是巧合。”杜芷薇勉强按奈住满腹的惊惶无措等情绪,不知是想说服钱氏,抑或是单纯地安慰自己,但,那一戳即破的“纸老虎”的姿态,轻易就将她出卖。
“薇儿,你要知道,这世间,永远没有什么‘巧合’!”钱氏喟然一叹,却也知晓,今日,她该说的,也都说了个透彻,一切,只能看杜芷薇是否能尽早想通了。
“罢了,今日就到此,你回房,仔细地思考一下我的话吧。”
待到杜芷薇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后,钱氏才唤来古嬷嬷,道:“奶娘,这段时间里,都有哪些人到过兰院?”
“同往常一样,也就候府几位小姐。”说到这儿时,不知古嬷嬷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一抹怪异:“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和三小姐均有遣人送礼物给七小姐。”
“不过,与七小姐联络最密切的,依然是将军府的表小姐。”
“好一个钱诗雅!”以钱氏的精明,很快,就明白了杜芷薇今日这番“固执认死理”的行为由何而来,不由得柳眉倒竖,冷声道:“往日里,我还念着彼此曾是同盟的情份上,未对钱诗雅动手,如今想来,从最初,我就错了!”
“连杜芷萱这个一惯信任和依重她的嫡亲表妹都能背叛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用“白眼狼”这几个字,都无法形容这样的人了!
……
翻来覆去,却又不带脏字地将钱诗雅批判了一番,发泄了心里那些郁气和愤怒后,钱氏才接过古嬷嬷递来的温茶,轻抿了口,滋润了下那略有些干涸的喉咙,道:“奶娘,往后,若那钱诗雅再遣人送信,让人直接拦阻住,不许任何人,利用任何方式与薇儿再联络上!”
“是。”古嬷嬷应了声,打算待会就好生敲打一下候府守门的婆子,并安排人盯紧了兰院,务必达到连将军府飞出来的苍蝇都没办法进入兰院的程度!
“至于那钱诗雅嘛?”钱氏冷笑一声,微眯的双眼里一片阴冷,“既然,她已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么,我这个做母亲的,又岂能不给予她一点回报呢?”
话落,钱氏就唤来古嬷嬷,凑近古嬷嬷耳旁,轻声叮嘱道:“奶娘,你这样……”
在这期间,古嬷嬷时不时轻点头,偶尔也出声隐讳地提醒几句,很快,两人就定下了一个回报钱诗雅的毒计。
……
回到自己院子里杜芷薇,摒退了下人后,就一个人静静地思索起来。
这夜,兰院的灯亮到半夜才熄灭,而,杜芷薇却整夜未眠。
不过,第二日,顶着两个硕大黑眼圈的杜芷薇,却一扫之前的愁苦之色,整个人都变得精神奕奕起来。
用过早膳后,杜芷薇摆手,拒绝了丫环为自己涂脂抹粉,以遮盖住那两个硕大黑眼圈的举动,道:“来人,请七小姐过来!”
很快,大房唯一剩下的庶女,即将及笄的杜萍就抵达兰院。
今日,杜萍穿了一件浅莲红色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