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能令那拥有一张与秦王不相上下“冷漠脸”的关将军,突然露出这样一幅“看好戏”的神情,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不用说,往日里,关将军向来信奉“说不如做”呢!
……
仿若察觉到了杜芷萱心里的想法似的,向来板着脸,给人予一种严肃感觉的关将军,竟又轻扯嘴角,冲杜芷萱露出一抹浅笑:“你是我等的主子,若,秦王没有一定的实力,又有何脸面迎娶呢?!”
杜芷萱:“……”可怜的秦王!
默默地为秦王掬了一捧同情的泪水后,杜芷萱就将这件事情搁置一旁,不再想起了。
在她看来,能不被鬼鬼“鄙夷”和“贬低”,只是偶尔吐槽一二,就能证明秦王并非土生土长的那些拥有“大男子主义”,更将女人当成随时可以丢弃的附属物,或玩物的人。
这样的秦王,想必,是一定能通过以林太医为首的一众鬼鬼们的“考验”吧?!
于是,自这天起,秦王就屡屡遭遇各种诡异的事情,夜晚,更会有不同的鬼鬼来找他谈心……
“啊!”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一道凄厉的惨呼,就划破了候府的寂静。
“这是怎么了?”一夜好眠的杜芷萱,也被这道凄厉的叫声给惊醒了,不由得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问道。
“小姐,听声音,像是从抱香阁方向传来的。”今日当值的穆嬷嬷上前几步,轻声道:“老奴已遣人前往抱香阁打探一二,想必,很快就会有人前来回秉。”
“抱香阁?”杜芷萱瞥了眼察觉到自己醒来后,就一窝蜂地窜进屋内的鬼鬼们,“罢了,我们也去看下罢。”
“卧槽!小美人,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这样重口味!”
“小美人,你就不怕看了尸体,回来后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虽然杜萍是于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死去,但,和正常人比起来,那尸身也是很可怖的。”
“说来,我还挺羡慕杜萍的,死得没有丝毫痛苦,若我当年也如此,就好了。”
“我已经能想像得出来,候府众人知晓此事后,那脸色有多好看了。”
……
鬼鬼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吐槽着,话语里一片凉薄,对杜萍这个无辜枉死的姑娘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
杜芷萱并不以为意,只因,在她看来,“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既然杜萍受了旁人的蛊惑,愿意赌上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那么,就该承受输了这盘赌局的后果。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行向抱香阁。
而,一路行来,遇见的人越来越多,队伍也越发地壮大起来。
待到被丫环婆子簇拥而来的老夫人抵达抱香阁时,就见许多人都用一种敬畏的目光看着杜芷萱。
这样的情况,令老夫人眉头微蹙,微阖的双眼里满是不悦。
就在这时,原本守候在杜萍尸身旁的胡姨娘,犹如一阵迅疾的狂风似的,扑到了老夫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头,神情哀凄地说道:“老夫人,求求你,为七小姐做主!”
话落,胡姨娘就用一种满是愤懑和仇恨的目光瞥了眼杜芷萱。
这举动,只令一众围观的人,不论是否知晓事情的真相,都纷纷用同情和怜悯的目光瞅着杜芷萱。
老夫人冷冷地看着胡姨娘,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道来。”
说到这儿时,老夫人特意顿了顿,仿若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杜芷萱,道:“只要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定会为你做主!”
“谢老夫人!”胡姨娘又磕了个头,然后,就不再掩饰自己对杜芷萱的仇恨:“四小姐,昨日梨香院一事,七小姐并非故意的。回屋后,七小姐满腹的愧疚和懊恼,连夜遣人寻了新鲜的柳条,准备于今早就到文斓院与你请罪。”
“偏偏,你竟然遣人,夜里杀害了七小姐!”胡姨娘取出绣帕,轻按那红肿的眼角,低声咆哮着质问道:“四小姐,七小姐可是你一父同胞,最最亲近的姐妹啊,你怎么就能狠下心来,下此毒手?”
“这些年,七小姐向来尊敬你,为你鞍前马后,赴汤蹈火也再所不惜!凡是你吩咐的事情,无不照办!就算没有功劳,可,却也该有苦劳。你怎能就因为那么一件小事,而狠心断了姐妹情份,更要去了七小姐的性命?!”
“退一步来说,就算七小姐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那也应该是由老夫人和老爷出手惩治的,而不是你这个七小姐的嫡亲姐姐啊!”
似杜鹃啼血的哀诉,连那些敏锐察觉到一丝半缕真相的人都为之心颤,就更不用说那些比较愚盾的人了,更是纷纷用愤懑和仇视的目光看着杜芷萱。
“特么的,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胡姨娘这是疯了吗?竟敢将这样大的帽子扣到小美人身上!”
“别拦着我,我这就弄死胡姨娘,给这些心存侥幸的墙头草一个深刻的教训!”
……
“杂种们,都给我闭嘴!”关将军大刀一挥,成功地镇压了这些激动得再次脑袋乱窜,肠子爆了一地的鬼鬼们,“不许惊扰到小主子,否则,分分钟让你们灰飞烟灭!”
院子里的气氛一阵诡异的冷寂。
老夫人捻动着佛珠,许久都未能等来胡姨娘第二句控诉的话语后,才问道:“就这些?”
胡姨娘有些怔忡,怎么也未料到,自己今日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