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无论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发展,但,杜芷萱坚信,在这一刻,秦王是真心实意地爱着自己。
那么,为何要为未来之事而担忧呢?
更何况,以她穿越前后学到的知识和经验,更有林太医在一旁出谋划策,关将军一旁保护自己,那些无处不在的鬼鬼们随时传递最新信息,又怎会令自己沦落到令秦王收回这些爱恋的凄惨结局呢?
一桩令人艳羡的婚姻中,不仅仅有夫妻双方对彼此的信任和依重,更有着两人费尽心思的经营。
没想到,在大梁这个古代,自己竟能觅到一桩前世祈求,并寻觅了许久,却一直未有所获的幸福婚姻!
心念转动间,杜芷萱脑子里浮现诸多念头,最终,化为一句饱含自己满腹深情的誓言。
“给我生一大堆儿子,我们一家人和和乐乐地过日子。”心绪激荡之下,秦王竟毫不犹豫地截断了杜芷萱的话头,同时,将埋藏于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想法脱口而出了。
杜芷萱慒逼了,满脸的惊诧和不可置信,简直不敢相信顶着一张面瘫脸,说出这番无耻话语的人,竟是往日里被人以“孤高冷漠”“不近人情”“不通俗物”等话语非议的秦王。
——这般与未出嫁的姑娘,直言不讳地说起儿女的事情,真得好吗?
尤其,还不是一个两个儿子,而是一大堆儿子!
这是将自己当成猪呢?还是当成猪呢?!
杜芷萱毫不犹豫地甩开秦王的手,微抬下巴,一脸高傲地越过秦王,走在最前方,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满脸忐忑不安的秦王。
秦王不敢再发表任何意见,默默地跟着杜芷萱的脚步。
得亏,眼下,两人已穿过御花园,而,今日,不知为何,素来颇受众多妃嫔喜爱的御花园竟破天荒地没有人,不然,杜芷萱这番拿乔的姿态,只怕会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后宫各处。
这一送,秦王就将杜芷萱送回了将军府,并毫不犹豫地摒弃了安平郡主看向自己时那“这家伙怎么又来了的”恨不能立刻就拿起扫帚赶他出门的烦燥神情,在丫环呈上糕点果仁茶水之类磨牙齿的零食后,又同往常一般坐在杜芷萱身旁,微微垂眸,帮杜芷萱剥着各种果仁。
——将人家家里爱若珍宝的姑娘娶走了,总要受一番波折和阻挠的。而,因着他与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特殊身份,能在将军府一众人的提防和戒备之下,在最短的时间里与杜芷萱敲定婚期,这,已算是捡到大便宜啦!
如此,旁的,就不能寻求更多了。
不过,听得杜芷萱仿若忘记了似的,竟将太后那番明为打趣,实为催婚的话语给漏掉了,秦王立刻抬起头来,寻准了一个说话的时机,一脸诚恳地与安平郡主建议道:“母后说,我与萱儿恩爱亲昵,应该早早就成为一家人。”
安平郡主猛地抬起头,用一种看“奇葩”的目光看着秦王,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一句“逼婚”的话,竟是往日里给人予一种清高泠漠姿态的秦王说出来的。
也因此,满腹震惊的安平郡主,才错过了最佳的反驳时机。
待到安平郡主回过神来后,才在秦王那一幅“本该如此”的神情里磨了磨牙,忍下了立刻令人将秦王打出门的大逆不到的念头,道:“萱儿还小,再待几年。”
“再有几个月,萱儿就17岁了。”早有准备的秦王,毫不犹豫地将满腹的思绪,尽皆诉诸于口,“距离赐婚,已近两年,而,皇室里准备婚礼,最少也要一年时间,最长则需要三年时间。”
“我不愿萱儿匆忙之下嫁与我,故,早在接到赐婚旨意时,我就令王府里的下人准备聘礼了。”
……
荒谬!
明明,距离太后赐婚,满打满算,不过一年零一个月!
而,眼下,杜芷萱才刚满16岁,距离下次17岁生日,还有9个月时间呢!
“自古以来,成家立业,可,如今,我早就立了业,只剩下成家了。”秦王并不知道短短时间里,安平郡主心里那些翻腾不休的咆哮和愤怒的情绪,只是微微垂眸,用一种颇为黯然失落的语气,补充道:“我已经28岁了,其它像我这般年纪的人,儿子都快娶亲了。”
胡说!
明明,秦王今年才25岁,竟然荒谬地给自己加上了三岁的虚龄!
偏偏,仿若察觉到了安平郡主心里的恼怒似的,秦王竟特意抬起头,像一只被淋湿了毛发,可怜兮兮的小狗一样,用一种水润祈求的目光看着安平郡主。
而,对于安平郡主这样素来养尊处忧的女人来说,最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小动物一般无助的目光啊!
“你该知道,如萱儿这样娇养着的姑娘,只有待字闺中时,最为轻松自在。”安平郡主微微偏头,避开秦王那极有“杀伤力”的眼神,但,说出来的话语却依然变得柔和了几分,只令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定定地看着安平郡主,就怕错过安平郡主脸上任何情绪变化的秦王心里一喜。
“外婆,我明白的。”秦王恨不能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膛,令安平郡主认知到自己满腹的真诚,“你放心,出嫁前,萱儿是什么样的生活状态,出嫁后,也依然如故,绝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什么叫无耻?什么叫“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才是其中的典型啊!
遍数大梁王朝皇室里的各个奇葩,只怕,再也找不到一个比秦王更“无赖,无耻,油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