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秦王低声说道,再配着他那不知何时耷拉下来的耳朵和毛,活脱脱一个在可怕的大魔王面前逆来顺受,以求得活命机会的可怜小白兔。
虽心里依然觉得很愤懑,很想立刻上前,拽着秦王的衣襟,将秦王拖到演武场,借着指点为名,狠狠地抽秦王一通,以泄心里这些不能排解的郁气,但,眼见秦王这般上道,懂得“该低头时就低头”的道理,钱将军那团一直萦绕在胸口的郁气也终于消散了少许。
只是,下一刻,钱将军就猛地瞪圆了眼,并终于找到了刚才那一刻,一直萦绕不去的怪异感由何而来了。
只因,杜芷萱竟轻拍秦王的手背,以示安慰。而,秦王竟微眯双眼,一幅被顺毛的模样,恨不能立刻就将自己的脑袋送到杜芷萱手下,任由杜芷萱来一个“摸头杀”的举动。
这样的温馨互动,简直令人恨不能戳瞎自己双眼!
卧槽!
钱将军满脑子都在疯狂地刷屏,哪怕长年累月地待在武将阵营里,早就有意无意地被养成了一个粗犷直爽的性子,却在这一刻也忍不住怒视秦王,只觉得往日里颇得自己青睬的秦王,如今,怎么瞧,都觉得怎么不顺眼。
好想……立刻就将这只心眼蔫坏的恶狠给打出府!
静坐围观的安平郡主也不由得长叹了口气,只觉得秦王今日这番作派,再次刷新了自己往日里对秦王和钱将军两人的印像。
明明该大开大合,直来直往,一言不合就直接开架,打着打着就打出交情的武将圈子里,竟出现一个只适合待在文官圈子里玩心眼的狐狸。
怨不得,这些年来,秦王那“神憎鬼厌”的恶名越传越远,不仅具备了“止小儿夜啼”的功效,更令敌人闻风丧胆,原来还有这些早就察觉到秦王腹黑心思的人隐于幕后推波助澜!
将这一幕尽收眼帘的杜芷萱,眨着一双漂亮的凤眼,笑嘻嘻地说道:“阿瑜已帮我与母后推拒了,外公不必焦急。”
阿瑜?
倘若,他未记错,秦王的全名就正是傅瑾瑜吧?
这……这……才在京郊大营待了没几天,怎么回到府,就得面临两人情谊越深厚的剧目了呢?
钱将军只觉得膝盖中了不知多少只利箭,若非还有秦王这个碍眼的家伙在,他还真会坚持不住地栽倒在地上了。
安平郡主嗔怪地瞪了杜芷萱一眼,却并未说出任何训斥的话语,反还起身,将钱将军拽到自己身旁,任由钱将军继续板着一张脸,装出一幅威风凛凛的模样,自个儿则毫不犹豫地近距离欣赏钱将军那看似正常,实则心思早就不知飞到何处去,连眼睛都直愣愣的模样。
许久后,钱将军才缓过气来,看着腆着一张脸,继续在安平郡主和杜芷萱面前装小卖再乖的秦王,想起短短时间里传遍盛京大街小巷的流言蜚语,忍不住就给秦王贴了个“心机男”的标签。
想来,若非如此,秦王还真不可能这般放低姿态,只为了哄住安平郡主和杜芷萱,以免在未能讨伐到外敌之前,自己的后院就被烧了一把火!
于是,钱将军阴恻恻地看着秦王,冷冷地问道:“听说,最近,你的桃花运颇旺?”
“外公,萱儿就是我的桃花。”秦王眨巴着一双过于纯善的眼睛,义正言词地说道,仿若并未听出钱将军的话外之意似的。
“跟你说正事,不许顾左右而言其它!”钱将军吹胡子瞪眼睛地看着秦王,怒道:“我问你,最近,都有谁往你府里送美人儿了?你又收下了几位美人儿?又准备将这些美人儿安置在何处?给予什么样的位份?”
“这……这……”秦王简直不敢相信,这般颠倒是非黑白的言论,竟然是从一向颇为欣赏自己的钱将军嘴里说出来的!
“荒谬!”
“绝无此事!”
“那都是其它人胡乱造谣,为的,只是想要拆散我与萱儿!”说到这儿时,秦王也怒了,“回头,我就带人将那些造谣的人抓起来,送到衙门里去!”
钱将军淡淡地瞥了眼义愤填膺的秦王:“真得是误会?”
“绝对是!”秦王只恨不能拍着胸膛,对天誓自己待杜芷萱的一片诚挚情谊了,在钱将军那咄咄逼人的锐利视线里,毫不犹豫地将武候王府推出来了,“上次,武候王妃绕着圈子,送了精心挑选的四位官妓到王府,说是侍候我的衣食起居,却被我查探出源头后,反将这四位官妓送到了武候王府!”
“想必,这些流言蜚语之所以会在短短时间里就传遍盛京大街小巷,全因武候王府之故!”
“是吗?”钱将军又岂能不知晓此事的前因后果,只不过想借用此事来探探秦王的心意,倘若,秦王真流露出一丝半缕的欲借此机会广纳美妾的心思,那么,哪怕拼上他这条老命,也会为杜芷萱退了这桩不平等的婚事!
“听说,其它几位皇子也在广选美妓,故,我亲自上门一一走访,并告知他们我的打算。想必,在如今这种情况下,不会再有任何人冒着得罪我的极大风险,而上赶着继续将那官妓送到王府里来。”
“至于其它的姑娘?”说到这儿时,秦王冷笑一声,再次庆幸自己当时选择了武将,不然,每天都要面对这些惯会玩弄阴谋诡计的文人,要么,就是他一人将这些人逼疯,要么,就是他被这些人联手给逼疯!
“若是嫌死得不够惨,尽管撞上来吧!”
这所谓的死,可不仅仅只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