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四姐定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查到这些流言蜚语出现的源头吧?!”
杜芷萱似笑非笑地看着杜芷薇,仿若未曾听出杜芷薇的话外之意似的,更不打算接杜芷薇的话头。
“九妹,与其将时间浪费在我这儿,倒不如,请母亲想法子,令素来敬重她的父亲心软,让父亲彻查此事,才能彻底抹除这些流言蜚语对母亲声誉带来的毁灭性的打击。”
“呵!”
杜芷薇定定地凝视着杜芷萱,许久后,才突然冷笑出声,看向杜芷萱的目光里,有着不再掩饰的冷诮和嘲弄。
“四姐,你又何必这般呢?!”
“世人总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可,你明明有能力,却不愿意帮这样一个小忙。如此看来,你也并非旁人嘴里说的那般‘聪慧机敏’‘知书达理’,否则,岂会不明白今日这事,虽是在帮我和母亲,却也是在帮你自己呢?!”
“想必,四姐也不愿意外间再有些和你有关的言语吧?”
说到这儿时,杜芷薇特意顿了顿,换上了一幅“瞧,我是多么地为你着想”神情,一脸恳切地说道:“都说‘穿鞋的怕光脚的’,倘若,真到了那般境地,究竟会发生何等可怕的事情,却还真不好说了啊!”
“四姐,你说,是这个理吧?!”轻飘飘几句话,就将“皮球”踢回给了杜芷萱。
“九妹说的话,总是这般有道理。”
杜芷萱笑了笑,心里却是厌烦了杜芷薇这等“我有事,你就必需帮忙”的做派,也懒得再继续与杜芷薇打机锋了,直截了当地挑明:“只是,说到底,这件事,与我何干呢?”
“四姐,你?!”显然,未料到杜芷萱竟“说翻脸,就毫不犹豫翻脸”,杜芷薇也都愣住了。
杜芷萱敛了脸上的笑意,道:“来人,送客!”
“……”满腹的愤懑,还没来得及嘶吼出来,下一刻,杜芷薇就被扑上前来的丫环婆子给堵住了嘴,一路推攘到了院外。
“吱呀!”
厚重的大门,在杜芷薇面前关上了。
而,这一路,不知被多少丫环婆子暗下黑手的杜芷薇,一边轻嘶出声,一边跳着脚,冲大门放声喊叫着,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个意思——杜芷萱明知钱氏受流言蜚语之困,却拒绝援助,更落井下石,煸风点火,是个连“白眼狼”都不屑与之为伍的人!
……
眼见杜芷薇越骂越不像话,一众围观的鬼鬼们再也忍不住了。
“以往总听人说‘欠债的是大爷’,我还不太明白,如今,见了眼前这一幕,我立刻就悟了啊!”
“卧槽!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见到求人的,比被人求的还要张狂的人啊!果然,‘奇葩年年有,候府特别多’啊!”
“你还不如说,这偌大的候府,早就烂到了根子里!”
“正是,说到底,‘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要我说,候府这样的环境,也就只能养出目光短浅,却自视甚高的蠢货!”
“所谓的‘上行下效’,岂不如此?!”
……
说着说着,这些鬼鬼们就三五成群,或跟随在杜芷薇身后,或飘到二房和三房的院子里,或跑到老夫人居住的梨香院看戏去了。
毕竟,如今的勇诚候府,那还真是每天都有不同的热闹场景发生,只看得这些活了不知多少年,一直嫌弃日子过得如同白开水般淡然无胃的鬼鬼们那叫一个兴奋和激动!
……
而,屋内,将这一幕尽收眼帘的林太医,直到此时,才从半空中显现出身形,慢慢地漂移到杜芷萱面前。
空中,鬼影忽隐忽现,外面,却阳光灿烂,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尤其,这还是个一袭繁复艳丽嫁装,无风自动,钗佩环绕,叮咚作响,似笑非笑,似泣非泣的女人!
不!女鬼!艳鬼!!
更有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呜咽作响,再衬着女鬼那突然娥眉紧蹙,泪眼婆娑的模样,活脱脱一个见鬼的场景!
哪怕自诩胆大包天的人,见到这般景象,感受着那萦绕全身,无处不在的阴寒之意,只怕都会立刻吓破胆子,尖叫出声,慌不择路,奔逃而出。
即便穿越前,极喜欢于三更半夜看鬼片,早就见识了极多种样貌恐怖吓人的鬼鬼,并在穿越后,时不时就能见到一出鬼鬼撕逼大戏的杜芷萱,最初见到这样的林太医时,也曾吓得尖叫出声,连做恶梦。
不过,很快,杜芷萱就用自己的经历,再次向世人证明了人的潜力无限这句话。
吓着吓着,叫着叫着,就习惯了什么的……
就如眼下,即便林太医再如何地做出一幅鬼魅的可怖模样,杜芷萱依然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仿若整颗心都沉浸在手里的账薄中似的。
林太医衣袖轻晃,下一刻,就以倒挂金钟的姿势,用一种惊诧莫名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杜芷萱。
许久后,在杜芷萱按耐不住地抬起头的时候,林太医才出声问道:“你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我要做什么?”杜芷薇眨眨眼,一脸的茫然。
“你以为呢?”林太医睥睨着杜芷萱,并不相信杜芷萱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能做些什么?我又该做什么呢?”杜芷萱笑的一脸坦然,“更何况,就算我真做了什么,只怕,不过落得个好心办坏事的下场。”
这种得不到别人感激,反被人憎恨的情况,她又不是那种任人揉捏而不反抗的圣母包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