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做的,一定最好吃。”钱将军想也不想地说道,眼底的欣慰和欢喜之意,轻易就掩住了他那些愤懑和恼怒等情绪。
幸而,他还有个为人处事颇有武将大开大合作风的外孙女儿!
幸而,杜芷萱不像记忆中那虽懂事乖巧却莫名地陷入““一道,更眼瞎了看上勇诚候府大老爷,执意要履行婚约嫁入候府的大女儿!
其实,外界传得那些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对武将出身的钱将军来说,还真算不了什么。
“名声“这东西,真要说来,也唯有那些世家望族才在乎。尤其,那些让钱将军每每感慨不已的文臣之家,才会将其看得比自己的眼珠子还重要。
这样的家族,定会在钱氏和钱诗雅两人闹出“名扬京城”的轰轰烈烈的大事件之前,就将可能引爆这一切的苗头给掐灭了。
退一步来说,真有那么些风声传扬开来,也会制造些其它的事件,将一切可能影响到家族名声的情况减到最低,并在众人不再关注这两人的情况下,腾出手来,收拾了这两人。
——绝不会坐视这两位的斗法,将整个家族都牵扯进去!
而,这,也正是这几个月来,众人心里猜疑不定,并有无数人认定这两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会落下这样凄惨下场的最重要原因。
毕竟,即便钱将军无所谓这些“流言蜚语”,但,在后宫长大,并颇得太后和长公主欢心的安平郡主,可不像是一个漠视这等情况发生的人!
也正因此,这些沸沸扬扬的言论,哪怕再如何地激烈,却也只传了三五天,就又被新一波言论给覆盖,而,真正津津乐道于此事的,也不过是那些还达不到顶层豪门高度的家族。
这一点,令钱氏和钱诗雅这两位,曾万分懊恼过,也令老夫人屡屡不解之至。
“当年,我真是瞎了眼!”干掉了半桌子糕点,并饮尽了一整壶茶水的钱将军,才随意地拿手帕抹了抹嘴角。
“总以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有那么一个能干的老子,做儿子的,再如何地娇养于妇人之手,却也不会太让人觉得窝囊。”
“谁知道……呵!”
想起今日上朝时,
听到的那些又翻新的流言蜚语,就连那些素来不太关心此事的武将们,都齐刷刷地用一种同情和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就令钱将军越发的气恼起来。
尤其,勇诚侯府的杜尚书,竟然一副将军府“教女不严”的模样,那副高傲不屑鄙夷得恨不能立刻就跟将军府割袍断义的姿态,更是令钱将军气恼不已。
说到底,将军府的两位姑娘,可都是嫁入了勇诚侯府,而,唯一的嫡女,还因后宅的勾心斗角,年纪轻轻就枉送了性命。
偏生,当年,他们虽有怀疑,却并没有实际证据。待到十多年后,真正拿到证据了,却又碍于诸多缘由而不能因此事与勇诚候府大动干戈!
这件事,想想,就让人呕得慌。
“我没跟那小子计划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偏那小子竟还因此事而怪罪于我,甚至还怀疑我们将军府隐于幕后推波助澜,煸风点火,落井下石。”
“我呸!”
“真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斤斤计较’,明明是个应该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偏生要跟个女人一样,天天玩那些心机谋算之道?!”
宠妾灭妻,内帷不修,这些都是老生常谈。而,真正令钱将军气怒不已的却是一时的疏忽,令杜芷萱这个他唯一的亲外孙女,竟被娇养出一幅“嚣张跋扈”“任意妄为”“不辩忠奸”的愚蠢模样!
若非,后面,杜芷萱一朝幡然醒悟,意识到谁才是真正可以相信并依靠的亲人……
“早知这样,当年,我就该拼着这张老脸不要,也要跟那老头子撕虏开来,退了这桩所谓的‘婚事’!”
“再不济,打上门去,将萱儿接回将军府,也是好的。”
“咳!”安平郡主连咳几声,依然未能阻止钱将军,仿若喝醉酒似的“叼叼”之词,不由得一脸无奈地看着杜芷萱,眼眸里流露出来的安慰和歉疚,令杜芷萱心里一暖,毫不犹豫地回了个浅淡的笑容。
“行了,都是一些旧事了,又何必再提。”眼见钱将军越说,越发地兴奋起来,只恨不能立刻就暴出更多的秘辛,安平郡主就头痛地揉了揉额头,打断了钱将军的话,“如今,我们该如何做,才能消弥这些言论给萱儿带来不好的影响,这,才是最重要地。”
“嘎——”钱将军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在安平郡主那“阴恻恻”的威胁警告目光里,默默地垂下头来,不敢再吭声了。
“外婆,这件事,对我,并没多大的影响。”明白钱将军方才那番抱怨之词,只是隐讳表明将军府态度的杜芷萱,笑眯眯地说道。
“这世间任何事都是‘三人成虎’,倘若,真花费尽力去压制这些言论,倒还容易落入那隐于一旁,打定了主意要‘坐收渔翁之利’的‘黑手’算计中,倒不如就这般。”
“反正,这世间,聪明的人绝不少,大部份都不会是那等‘人云亦云’之辈。更何况,也能借用此事,察明哪些家族和友人是真正可以值得交托信任的,哪些却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必需敬而远之的小人。”
“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世间,谁人不在背后议论人,而又有谁不被人议论呢?!
从现代穿越而来的杜芷萱,从不将这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