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王妃淡淡地问道:“老大家的以为如何?”
被推出来的大夫人,也就是宁王府的世子妃,笑着应承道:“不过是一件小事,既然四弟妹将这个机会让给我了,那么,就由我带着贴子赴宴即可。”
真当她不知道杜芷菡心里的算计?不过是顺势而为。
可以这样说,从最开始,众人就没有打算将这个机会交给杜芷菡。
说到底,虽然他们知道,单凭那些年,候府一众人对杜芷萱的算计和陷害举动,杜芷萱就绝对不会为被一众人冷漠对待的杜芷菡出头。
但,谁敢肯定,就没有那万分之一的几率发生呢?
既如此,他们当然要将一切可能的情况,全部掐灭在萌芽状态。
杜芷菡并不知晓,她的心思,早就暴露无遗,只是默默地算计着,自己能从这件事中,谋到何等让人惊叹的利益。
世子妃淡淡地瞥了眼杜芷菡,心里冷笑不已。
然是愚蠢的人,短短几句话,就将自己的谋算暴露了。
所谓的“心机手腕”,不过是与候府那些同样没有受到过正式世家贵女教养,像杂草一样生长,自己从周围人身上学来的姑娘中出挑一些。
但,在他们这些真正受过贵族精英教养的姑娘面前,却是立刻就落了下乘。
人蠢,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意识不到自己的愚蠢,偏还认定了自己天下绝世的聪明。
一叶障目,不过如此。
这样的人,实在激不起她斗争的心情。而,事实上,无需她出手,只需她一个眼神示意,就多的是人能将杜芷菡踩在泥泞里,让她再也无法翻身。
……
三皇子府
“杜姨娘,这是三皇子给你的赏赐。”掀开帘子,走到屋内的丫环,捧着一个匣子,冲杜茉笑得一脸的谄媚和讨好。
“搁那儿吧。”杜茉淡淡地说道,脸上的神情,无喜无悲。
丫环微微垂眸,掩下眼底的那抹嘲讽和讥诮,放下手里的匣子后,就迅速离开了。
“姨娘,看来,三皇子又再次想起你了。你可要抓住这个来之不易的大好机会,生个一儿半女傍身,往后,在这个府里,也有了让人不敢轻忽的底气。”被分派来照顾杜茉的婆子,自诩忠心地劝说道。
杜茉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那郁郁葱葱的草木上,仿若未曾听到嬷嬷的劝说之词,又仿若对嬷嬷的劝说之词不置一词似的,一脸的漠然。
“姨娘,老奴的话,虽有些糙,却也是为姨娘好啊……”
嬷嬷依然尽职地劝说着,在她看来,无论三皇子和三皇子妃因何种缘由,突然想起了杜茉这个三年前入府时,曾因绝美的容貌姿色而受宠一段时间,就又在内宅的争斗中很快失宠,被打入冷宫的姑娘,如今,都需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旁的,却是可以往后再计较。
嬷嬷所说的话,杜茉又何尝不明白?
只是,再多的坚强和骄傲,都敌不过所有的计划,一次又一次被人轻飘飘戳破后,旁人看向自己时那满满的同情和怜悯,嘲讽和讥诮。
每当此时,杜茉就体会到当年杜芷萱在候府里那种犹如困兽一般,虽极力挣扎,却轻易就被人拍回原地,末了,只能乖巧地待在那儿,继续一种“吃睡等死”姿态的满腹无奈和愁苦。
“易位而处”这四个字,说起来是那么地轻松,但,做起来却难上加难。
当年,杜茉并未能做到,如今,也只能咬紧了牙关,继续承受来自于精神和*上的痛苦折磨。
不为旁的,只为心里那永远不服输的骄傲!
更何况,不到最后关头,谁敢肯定,自己就是赢家呢?!
……
“嬷嬷,匣子里的东西,就赏给你了。”
杜茉淡淡地说道,不论眼前这个竭力劝说自己继续邀宠的嬷嬷,那所谓的“忠心”,几分是因为三皇子的另眼相看,几分是真正为自己着想,几分是为了三皇子赐下来的那些稀罕昂贵的赏赐,总归,如今,她都已经沦到这般境地了,还有何等可惧之处呢?!
“那老奴就谢过姨娘了。”嬷嬷并非第一次收下这样的赏赐,故,虽满腹欢喜,脸上却不显露丝毫,竭力做出一幅“不为外物动容”的忠仆模样。
“只是,姨娘,你还是要仔细想想老奴说的话。若有需要用上老奴的地方,但凭姨娘吩咐,老奴定当不会有二话!”拍着胸膛,做下这样担保的老嬷嬷,顺手就将匣子塞到了自己的衣袖里,然后,又与杜茉说了几句话后,就悄然离开。
……
出了院子,老嬷嬷就来到了三皇子妃居住的正院,经由丫环秉报后,跪到了三皇子妃面前,献上了那个匣子。
“皇妃,这是杜姨娘随手赏赐的物件。”
三皇子妃连抬眼察看一下的*都没有,只是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既然这是杜姨娘给你的赏赐,就留着罢!”
“是。”嬷嬷又将匣子收回袖笼,这期间,不论是嬷嬷,抑或是三皇子妃,再或者是屋子里其它侍候的下人,没有一人对这个匣子里的物件生出任何的好奇之心。
总归,以三皇子的性情,所给的赏赐,也不过是一些珠宝首饰。而,这些东西,那所谓的“价值”,还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老奴按照皇妃的要求,劝了劝杜姨娘。”想起方才那一幕,嬷嬷眼底流露出清晰可见的鄙夷和不屑,真当她瞧不出杜茉那幅“欲擒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