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年,杜莜也曾找过这位李大夫。”
杜芷萱的眼底,慢慢地浮现一抹寒意:“所以,这位‘送子神医’的名号,全是凭借着子孙草的功效而得来的,并非依靠自己的真材实学?!”
说实话,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男人的宠爱永远是靠不住的。而,现代女人受到的教育注定她们能从事业和钱财两方面来弥补,那么,古代女人就只能从傍身的儿子这方面来弥补。
可惜,在现代那样一个科技爆炸的年代里,都有许多患上了“不育不孕”病症的人,跑遍了各大城市,找了许多位重量级专家,依然未能得到一个妥善的解决,而只能采取最后一招——试管婴儿。
就更不用说,古代这样一个科技知识相应落后许多的时代里,因着这所谓的“生育”问题,闹出过多少桩让人痛心的事情。
诸如吃各类“生子秘方”“逢庙必拜”等等,那真是毁人无数。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
关键,在先进文明的现代社会里,都难免有人对生下残疾孩子的妇人生出嫌恶厌弃之心。就更不用说古代这个封建思想残余的时代,那更会觉得是双方父母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能报应到子孙后代身上啊!
若,夫家家风清明,那么,他们就会检讨自家的为人处事是否遭到了老天爷的厌弃,才会给他们家族降下这样一个“天残”的孩子来。
而,若夫家规矩不那么严苛,内宅混乱,兼之长辈有那么几分“偏心眼”,本着护子心切的想法,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责任全部推卸到女人身上,并借此事而休了这个女人。
出了这样的事,女人被休后,没办法回被自己名声连累的娘家,更没脸面对那些尚未出嫁或已出嫁的娘家姑娘。在万念俱灰的情况下,或了结了自己的性命,或就此青灯古佛地过一生。
而,子孙草唯一的功效,就是服用后能让人生儿子,还不止一个的那种。
可,它带来的副作用也是显而易见的——生下来的儿子,一定是残疾!
“是,也不是。”明白杜芷萱话外之意的林太医,摇头道:“以往,并未将注意力放在这位‘送子神医’上,但,由那些蠢鬼们无意中探寻到的消息来看,李大夫确实有那么几分能力。”
“只不过,相比起他那让人称颂的‘医术’,他的人品太差。私下里,不止一次地收受旁人的银两,开一些喝了后害人不浅的药方。”
“就连这个传播盛广的赫赫声名,也是他找人搭戏,自个儿费心‘吹捧’出来的。”林太医向来看不惯这等“草菅人命”之辈,尤其,这人,竟还是医界的败类,必需铲除!
“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以他的身份背景来历,不可能知晓‘子孙草’这等奇药的攻效。又怎么可能为钱氏,钱诗雅和杜莜三人诊脉后,就在三人恳切的情况下,加上了这味药?!”
“被人收买了吧!”杜芷萱下意识地说道:“收买李大夫这样的人,实在太容易不过了。”
“不过,我唯一奇怪的是,往常,也就杜莜一人中了算计。”
而,即便杜莜服了子孙草,也因有孕一事而被提为安王世子侧妃的位份。偏偏,因杜莜是安王世子后院第一个怀孕的女人,而遭了众人的忌惮。
故,哪怕杜莜有着千般手段,万般算计,却依然落得个“双拳难敌四手”的结局。而,她肚里那个孩子,尚未出生,就葬送了性命。
因此,杜莜服食了“子孙草”一事,也就此湮没,并未传扬开来。
“如今,钱氏和钱诗雅竟一前一后,双双遭了算计。”
单论心机谋略,钱氏和钱诗雅两人可谓是不相上下。故,哪怕她们早早就知晓李大夫的“送子神医”名号,却也不会就此相信李大夫这样一个陌生人,而是会在请了其它的大夫和太医看过后,才会按照李大夫开的方子抓药。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一举算计到钱氏和钱诗雅两人……
“除非,侍候她们的丫环背主,在她们服用的汤药中,悄悄地加入了子孙草。”
而,这个丫环,还得是颇受钱氏和钱诗雅信任和依重的!
“也对。”林太医点点头,一脸的若有所思:“若非机缘巧合,我也不会知晓这世间还有子孙草这等奇物的存在。就李大夫那等蠢笨之人,又怎可能在未踏足盛京一步,且未曾翻阅过多少描述奇闻逸事的书籍的情况下知晓此事?!”
“那么,这个隐藏在幕后,捣蛊出这桩事的‘高手’,你能猜到吗?”
“不知。”杜芷萱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反正,不掬是谁,总是与钱氏和钱诗雅两人有仇的。那么,我这个同样与她们有仇的人,就躲在一旁看戏,关键时刻再推波助澜,煸风点火,落井下石一番,即可。”
这话说得,活脱脱一个“心狠手辣”“算无巨遗”,让人敬而远之的姑娘!
“有你这样贬斥自己的嘛?!”面对这样耍无赖的杜芷萱,林太医也满腹的无奈,在心里再一次地给秦王这个带坏杜芷萱的混账记了一笔后,就道:“正好,你怀着孕,不能出门逛街游玩,每日里闲得发慌,有这么些热闹,也是好的。”
说到这儿时,林太医突然顿住,用一种颇为诡异的目光瞪视着杜芷萱:“我怎么觉得,这个幕后黑手是‘面瘫秦’?!”
除了这家伙,谁还能拥有这样的能力和心机,轻易就算计到钱氏和钱诗雅这